沐兮算是全部了解了五一的用意,可是,这……这为什么她自己不能去和夏九儿说?难道是像五一先前说的那样,夏九儿根本不会听五一的?那为什么她又不肯听五一的?一个问题还未弄清楚,心中又接二连三地升起了更多的疑问。
想归想,但脚下的步子,仍跟着五一在不停地向骑队靠近。也许是五一救夏九儿心切,此时的动作竟比先前还要快,只是片刻的工夫,五一已经拉着沐兮来到了比刚才离骑队更近的地方。
五一对着沐兮使了个眼色,似是叫她快些入到队伍中,把这一过山的方法告诉夏九儿。可是,沐兮心中还有疑问,更何况经过了昨夜那一闹,她对那夏九儿似是多了几分抵触的心理。所以,虽是未做出拒绝的意思,但行动却是极为缓慢地,磨叽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还不忘时时向后观望。只是,未走几步,当沐兮再次向后方那棵树后看时,那里已是没有了五一的身影。
此时,夏九儿已命令原地扎营。一是,需要时间考虑如何渡过这一险阻;二是,现已夕阳落下,赶了一天的路也该适时修整一下。
夏九儿带着副将沿着绝壁前缓缓走着,时不时抬头向上望去,又转头对副将问上几句。一路向西行去,边走边探讨如何过此绝壁。
父亲的飞鸽传书夏九儿一早便已收到,夏霖峰先一步带领少量人马连夜翻山而入,已是打了锡盟国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派后续部队继续攻击,绝对是一个大好时机。夏九儿自幼随父出征,这些事情自是知道。如今自己带的这队,要比父亲昨晚那队多了几倍人马,要想从这里过去恐怕是不太可能。可是,父亲既然发号了施令让带人马此刻攻打,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正当夏九儿冥思苦想之时,两名小卒突兀地叫住了夏九儿。
“报告!”
夏九儿回眸一望,顿时面上显出了惊讶的神情,目光未移动,只应声回道:“说!”
“禀告九儿姑娘,此人突然闯入军营,说有要是禀告九儿姑娘。”小卒将这一席话说出口后,眸色中貌似闪现出一丝惶恐,不知是因为这样突兀地带一个“陌生”人见自己主子,担心招到责罚,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可一向严厉且阴晴不定地夏九儿,此刻却未对那两名小卒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之意,反而,在刹那的惊疑后,面上升起了一抹笑意。对着那两名小卒摆了摆手,让其退下,又朝着沐兮的方向走近了两步,一只手向前伸出,做出想要搀扶沐兮的动作。可是,沐兮却下意识地向后一退,迫使夏九儿的动作一下子落了空。
手掌在空中攥成了拳头,而面上的笑意却是未减半分,立直身子的同时,夏九儿也将手收了回来。对着眼前的沐兮,以不常有的柔声问道:“你有何事?”
“九……九儿……”未及沐兮回话,而在沐兮身后蓦地跑过来了两个人。哦——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是跑过来的,而另一个人是迈着方步稳稳地走向这方的。
☆、探路
不用多猜想必也已经知道,这两个人便是昨晚在夏九儿身边出现过的花绅与毛阿兜。
毛阿兜一扭一扭地跑到了夏九儿身边,刚想要挎住九儿胳膊,就被九儿一闪身躲开了。扑空的毛阿兜先是一怔,随即又立直了身子像是没事人似的,娇滴滴的声音对着夏九儿道:“九儿啊!你可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哦!你别忘了他可是个逃兵……”
“什么逃兵?我和五一本来都打算回来了,是你们先一步碰到了我们,还偏要说我们是什么逃兵。”沐兮对着这娘娘腔一心的厌恶,本来鼓了鼓勇气刚想要和夏九儿讲明此次闯进来的真实用意,谁知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完全打消了这一想法。
还好,夏九儿及时地厉声喝住了毛阿兜,叫着刚刚走过来的花绅,拉住了正要挺身与沐兮辩论的毛阿兜。花绅抖了抖掌中的扇子,另一只手拽住了毛阿兜的衣领,向后一拉,轻而易举地将其拉回到了自己身旁。
“你做什么……”毛阿兜一边挣扎,一边吵闹着想要挣脱花绅的牵制。而身旁的花绅全然不在意毛阿兜的这般闹腾,微仰着头,虽然看上去目光是直视前方的,但是,仍会时不时地轻瞟一下身在不远处的夏九儿。
半响,夏九儿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沐兮,声音柔和地问道:“你继续说,此次前来有何要事禀告?”
沐兮一歪头,原本想要说的话,此时一个字都不愿再提起,撇着嘴站在一旁愣是半个字都未说出口。良久过去,貌似一向只对沐兮才有好耐性的夏九儿,此时也是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手摸了摸斜跨在腰间的小布袋,又一次地对着沐兮问道:“不要学那个人,有话就快说!”
想来也是,必定现在是两军交战的重要时刻,沐兮犹疑了片刻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对着夏九儿道:“让我说也可以,但是你得让那个娘娘腔给我赔礼道歉,谁是逃兵了?不要不明事情经过就乱说。”
“道歉?”毛阿兜闻听此言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就挣脱了花绅的牵制冲了出去。夏九儿立眉瞪了毛阿兜一眼,那毛阿兜又瞬间变成了小猫似的,乖巧地就要往夏九儿肩上靠。花绅手上一使劲,顿时将毛阿兜与夏九儿的距离拉开了。
可是,那毛阿兜仍不死心,身子虽然没有靠过去,但是,那委屈的声音似是比女子发出来的还要娇嗔。
“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