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换上崭新干净的衣服,梳理好他的长发。然后躺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总是相拥而眠。
“槿大人……”除了阿离,已经没人敢进来了。他们都被我吓到了,以为我疯了。
我的意识很清醒,我没有疯。也许……我真的是疯了,疯子都不会觉得自己是疯子。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阿离,你下去吧。让我和小兰安静一会。”我对阿离说。
阿离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退下了,临关门的时候,担忧的看了我好几眼。
终于只剩下我和小兰了。我抱着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身体很冷,但我可以温暖他。
小兰,原来是我错了。你是爱我的,正如我一直都爱着你,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把我从那炼狱中拯救出来。
那时候,你那样的眼神,我就应该明白了。
小兰,再等一会,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炼狱了。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匕首划破了我的手腕,血液沿着地板一直流入浴池,渐渐把整个池子染成一片鲜红。
小兰,你觉得冷么?我也有点冷了……再抱紧一些吧……
“槿大人……槿大人……”耳边传来遥远的呼唤声。
我揉揉眼,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地板上,空气里满是血的味道。阿离跪在我旁边,御医拉着我的手正在把脉,抬眼看见羽帝站在不远处。
“唔……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让眩晕的感觉过去。
“槿大人,您刚刚突然昏了过去。”阿离忧心忡忡的说。
御医放下我的手腕,说:“没有什么大碍。兴许是累着了,才会一时血气不稳昏了过去,现在已经好多了。”
“槿大人,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阿离关切的问。
“嗯……我好像……”我一开口便不确定起来,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画面,但是快的不及捕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我又不记得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很冷。“我好像做了梦。”
“梦?”阿离明显的惊慌起来,连忙问:“什么梦?”
“我忘记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镜还躺在床上,我连忙靠着阿离直起身,问:“镜的血止住了么?”
却看见龙吉仍然拿着布,用力压着镜的伤口。
血依旧在流,并没有止住。
“怎么会?”我愕然,“不是吃下忘忧花了么?忘忧花不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么?”
羽帝也看着御医,缓缓开口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他半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御医重又伏跪在地上,说:“王上……臣无能……臣不知……”
殿内一片寂静,到如今,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都大人!”殿外忽然响起侍从的唤声。
急促的脚步从殿外一直响到殿内,最后停在寝殿门口。
我抬眼看去,看见一个老者站在那里。他个子很高,一头白发,穿着深灰色的衣服,苍老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流露着冰冷的寒意,这与他的外貌显得格格不入。
他用那双眼睛迅速的打量了一下众人,看见被羽帝丢在地上的冰晶盒,开口问:“你们给他吃了忘忧花?”
“老师?”羽帝的声音里添了一丝不确定。
老者叹了口气,他说:“忘忧花,忘忧花……这世上又怎么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人忘忧?”
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眼却看向我。
前尘(流都)
阿罗的血一直在流,他胸前那道碎羽留下的伤也裂开了,或者说,那道伤从未愈合过。受伤的是阿罗的心,心伤又怎么轻易会愈合?
淡蓝色的冰晶盒落在地上,盒里还有残花茎萼。他们给阿罗吃了忘忧花,可是世上又怎么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人忘忧?
何况这花本是阿罗的血化成,他吃又有什么用?
我目光扫过镜殿中的诸人,最终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们先出去吧。忘忧花救不了他,眼下只有我能救他。”
他们都愕然的看着我,我那个教了二十年的学生亦不例外,他看着我,面具后的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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