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这一点上,两个人没有可比之处。
人的容貌也好,性情也罢,不过是大同小异。
此人如何,那人如何,唯独自己才是真正存在的。为了别人,而落得这般的下场。朣朦这元婴修士比自己要惨,更加悲凉。
只盼对方有朝一日,能修为,躯体齐上化神之境,飞升冲破这虚灵境。
若是让他在这鬼地方带着,恐怕得闷死。
羿生朝后面看了看,一具渗人的白骨盘腿坐在地上,一双骨手结印,血肉被魔气再次灌输。
那飘在空中,来回打旋的细小的血肉,慢慢附着回朣朦的身上去。
过了一日,终于再见昔日的朣朦容颜。
然而她却毫不停歇,再次淬炼自身的血肉。
慢慢的,刚刚张好的新肉,再被魔气一点点的蚕食。
若是羿生此刻再来看她,定然会发觉对方脸上还带着笑意。
嘴角上扬,心满意足。唯独只有痛,才能叫她清醒。
朣朦轻笑。她不求长生不老,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愿流芳百世。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虽是魔修,却从未造下杀戮的李菡萏。
为何,她不要的,皆要给她。她要的,却如此吝啬。
有朝一日,她脱离了此虚灵境,第一件事情,便是报当日之仇。
昔日追杀者,围堵者,背叛者,皆要他们生不如死!
这炼体又有何痛,熬过去便是!朣朦一拍储物袋,祭出火凤。
生长期的火凤虽比不上大成之时,但是也见其威能不弱。
身量比当初可大了不少。
足足有半座小山般。
一出现,便啼叫了一声。
羿生原来正在打坐,闻声出来。
那火凤乃是魔道深渊出的灵兽。
乃是一枚灵鸟蛋,不知怎地觉醒了远古血脉。
从小便是这火凤形态,能吐火焰。凡间之水,修士灵液皆不能浇灭。唯独那天上的无根之水以磅礴之势灌下,才能消。
朣朦弄出这火凤,羿生还在纳闷干嘛。
结果一看,差点吓着。那火凤一出现,张嘴便冲朣朦冲了一把火。
朣朦在烈火中,血肉再度刮除,露出白骨。
而其身上的衣物也一并烧毁。
只余下一被烧的发红的人骨。
红玉一般,晶莹剔透,好看至极。
羿生抿了抿唇。
轻轻道:“不愧是元婴修士。”
正是因为朣朦是元婴修士,她有进阶化神修为的可能,也代表着能出这破地方。
但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实在不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但朣朦不在乎,只要这一点希望还未曾破灭,她便会一刻不停的追随下去。
羿生靠着身边的大墓碑,沉默不语。
这样的女子,当真连不少胆量极大的男主都比不上。
刮肉烧骨……
也许,朣朦会成功。终有一日,他们会离开这鬼地方。
也许吧……
虚灵境出世一日之后,便被玄天宗凤仙子破坏掉入口,导致昔日进去之人,无一人生还。
玄天宗与灵山宗闹翻。
那日,两宗修士齐齐进入,约定好互相帮助。
怎料玄天宗突遇变故,数位宗门长老提前出来。而后凤仙子一击破坏了虚灵境。
灵山宗无一人幸免。
弄虚老祖气的不行。就连他千年来唯一的一个弟子,那个天赋极佳、资质聪慧,日后宗门的顶梁柱女修炼尘也一并折损。
扬言,他活一日,势必与玄天宗水火不容!
话是这么喊了,可是喊了一百年也没见灵山宗有什么大架势。
没办法,当初灵山宗本身遭遇叛徒,底蕴被洗劫一空。全靠弄虚老祖一人在撑场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有天赋的弟子,被玄天宗这一手给弄没了。
灵山宗半死不活的撑了百来年,面子上瞧着还过得去,但是比起玄天宗终究是比不上。
任凭弄虚老祖如何骂,骂了百来年也无济于事。
有人谈及此事,只觉得好笑。
酒肆茶馆间有人谈起也只当个趣说罢了。
“玄天宗可不亏,修士提前撤出,而宗门修士毁了虚灵境,却害死了不少金丹元婴修士。当真是一家独大啊,哈哈!”
“当年,李菡萏被夺舍,后来怎么又听人说她回了玄天宗?”
“此女修可就风光了,传闻她当初戏耍朣朦老祖于手掌之中,不仅得了商文的魔气,还将朣朦老祖的至宝扣天墟鼎拿到手了。什么夺舍,我看就是她在自导自演罢了。”
“如今她风光了,与碧海阁少阁主将要喜结连理,到时候无人敢动她。”
茶余饭后间聊上一聊,这百年前的往事只是解闷。
有人好奇,这李菡萏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甚至有人说她是天仙下凡,莫说是男子,便是女子见了她也会起爱慕之意。不然朣朦怎地会栽她手上?
聊得越说越过火,终有一淡定喝茶的女子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提剑抽剑。
气息冷冽,面容笑意。道:“各位,切莫多嘴,若是被人割了舌头可就不好了。”
她乃是金丹后期修为,茶馆之中无人比她高,众人闭嘴。
坐下,与她一同来的修为,皆拱手道:“苏道友似乎很在意此事?”
苏幼雅不说话,慢慢抿了抿唇,解释:“我等快到玄天宗了,各位若是要去那玄天宗观那李菡萏的双修大典,切莫乱嚼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