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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原始的传统仪式。
古代会盟时把牲畜的血涂在嘴唇上或含于口中,以表信守诺言。
如果说;这也是一种传统文化。那么,发生在战俘营的这一切,则充满了血腥和悲剧色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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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王效美和孔祥瑞便被亨利请到了威尔斯的办公室。
威尔斯不在,坐在沙发上的是他的副官亚丁中尉。
亚丁摆摆手,示意俩人落座。
王效美没有客气,径自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孔祥瑞瞥一眼王效美,拱手作揖,谦卑地一笑:中尉,有何吩咐,鄙人洗耳恭听就是了。
“ok。”亚丁淡淡一笑,“很好。我是个军人,绕弯子不是军人的风格。”指指茶几上卷着的白纸,“这是你们中华民国驻韩国大使馆转来的。准确地说是你们的王副厅长送给你们的礼物。”
王效美伸手想拿,被亚丁制止了。“王,礼物,你们回去慢慢看。”
临出门时,亚丁拍拍王效美肩膀,嘿嘿一笑,“王,作为你们的朋友,我十分乐意替你们效劳。”
几十分钟后,72战俘营所有的大小俘虏官,都被召集到了警备队大队部。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屋子里显得拥挤不堪。到处是晃动的脑袋,还有白花花的上身。呛人的烟雾缭绕在人们周围,还有汗腥味,脚臭味……
王效美站了起来,先是干咳两声,然后环视一下四周,敲敲桌子:弟兄们,行了,咱们说正事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
王效美满意地点点头:弟兄们,韩战谈判已经开始了。美国人说了,谈判就意味着停战。战争一结束,就要交换战俘,何去何从,想必弟兄们已经早有打算……
李大安拍拍满身的黑毛:奶奶的,反正,老子死也不回大陆。
二狗子:俺也不回去!
有人喊:我们要回台湾去!
还有人喊:我们是党国的人,我们誓死效忠党国。
孔祥瑞站了起来,瞅瞅王效美,嘿嘿一笑:“王联队长,看见了吧,这就是众望所归啊。在座的弟兄们都是党国的忠臣,我们身在战俘营,心向党国。我们都是六三支部的中坚力量,我们坚决不回大陆。”
众人呼应:我们不回大陆!
孔祥瑞摆摆手:很好。诸位,我们不回大陆,这是不容置疑的,可问题是,不回大陆,我们怎么办?我们要让美国人知道,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我们的声音。
王效美大喊:对!我们要行动起来。美国人说了,美国人会帮助我们的。我们要写血书,我们要让美国人把我们的声音传达到联合国去。
人们又沸腾了起来,吵吵着,乱吼着。
孔祥瑞自得地笑了。下意识地瞅瞅王效美,从茶几上拿起一卷纸:好。咱们言归正传。诸位,大家伙一定还记忆犹心吧。上个月,国防部二厅王厅长……
王效美打断了他的话:孔支书,你太健忘了吧,应该是王副厅长。
孔祥瑞尴尬地笑笑:“对!对!是王副厅长不远万里,不辞劳苦,亲自视察了我们战俘营,慰问我们,带来了蒋总统的无限关怀。鄙人记忆犹心,没齿难忘啊。这不,刚才,大使馆又给我们送来了王厅长的礼物。”孔祥瑞必恭必敬,诚惶诚恐地展开卷纸。
这是一张印有画像的大白纸。画像下还有几行小字。
孔祥瑞下意识地双腿并拢立正,不少战俘纷纷效仿,立正行礼。
屋子里乱成一团。
王效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李大安走到画像前,上下瞅了好久,笑笑:奶奶的,这不就是蒋光头吗……
孔祥瑞恼怒地瞪着李大安。
李大安一副无赖相:你他娘的瞪个逑。老子认识他,他认识老子吗?
王效美拉住了李大安:李队长,休得无礼。
李大安依然不依不饶:咋了,俺们家乡人都,都这么叫,咋啦?
王效美变了脸,怒喝道:李大安,你有完没完,太放肆了,还不退下。
李大安退后一步,但还是恨恨地瞅了孔祥瑞一眼。
王效美环视一下周围,十分严肃地: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以下犯上。效忠上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有以下犯上者,军法从事。
孔祥瑞把画像平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李大安身边,拍拍李大安肩膀:“大安兄弟,消消气。我们现在都是党国的中坚,效忠领袖,效忠党国,是我们做臣子的头等大事。中国是个礼仪之邦,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嘛。”
王效美打断了孔祥瑞的话:孔中尉,甭跟他废话。咱们还是办正事吧。这可是美国人交办的要紧事。
孔祥瑞点点头:“那是。那是。”孔祥瑞环视一下四周,表情严峻起来,“诸位,下面我们向蒋总统宣誓,我念一句,大家念一句:我们过去在**统治下所受的痛苦不堪忍受,……”
跟着念的人有气无力。
孔祥瑞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诸位,这是在向蒋总统宣誓,希望大家……
李大安跟着喊:奶奶的,你们这些吃货,饭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王本蛋揉揉肚子,小声跟旁边的战俘嘟囔:狗娘养的,饱汉不知饿汉饥,俺这肚子早他娘的叫了。
另一个战俘接了腔:谁说不是。俺自打进了这鬼地方,就没吃饱过。唉!
又一个战俘劝道:兄弟,忍忍吧。
孔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