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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巨痛,不少战俘刮掉了刺字,但却留下了终身的伤疤,还有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灵之痛。
一个红头发,红脸,红身的“鬼”在战俘营里到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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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被抬走了。
李大安回头瞅瞅门口围着的战俘,恨恨地:奶奶的,都给老子看好了。你们这些人哪,真他m的是个棒槌,刺个字就寻死觅活的。行啊!尽管死去。西山乱坟岗有的是地方。
二狗子也跟着叫喊:妈的,在这地方,死个把人,还不就是捻死个跳蚤,拍死个蚊子。
孔祥瑞扶扶眼镜,长叹:唉!愚昧啊!黄河,黄河,跟着**折腾了半辈子,临了死在了战俘营一条臭水沟里,也算死得其所吧!只是可惜喽。
听着几个人的聒噪,李土地心里一阵阵颤痛。同时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
回到帐篷,十几个战俘不约而同地聚了过来。
肖雨开口就问:李大哥,黄大哥死了,咱咋整?
王半仙长叹口气:咋整?好死不如赖活的。慢慢熬呗。
“熬?那就是等死,老子不干。”一个战俘愤愤地说。
王半仙嘿嘿一笑,摸摸战俘脑门,长叹口气,“傻兄弟,等死,也比死了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土地瞅瞅王半仙:半仙说的不错。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得活着,咱得活着回去。”
“活着?”几乎所有人眼睛里都闪着亮光。
李土地苦笑:“不过,咱不能等死,咱得心里有想头,有盼头。”说着瞅瞅小不点。
小不点下意识地护着前胸,眼眶里滚动着泪水:李大哥,俺想通了。俺,俺没事的。俺,俺还等着,将来找俺爹呢……
李土地苦笑。昨晚,他和小不点挨着睡。俩人谈了很久。看来小不点精神好多了。
小不点嘴唇蠕动着:可是,咱,胳膊上,身上都是那帮家伙刺的字……
肖雨:李大哥,咱总不能带着刺字回国吧?
一提起刺字,所有的战俘都显得特别激动。前些天的刺字,他们有的胳膊上被刺上了字,有的前胸后背都被刺上了字,刺字不仅仅带给他们的是**上的折磨,更多的是心灵上的蹂躏。
“刺字算不了什么?只要咱心里没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干干净净,敞敞亮亮。再说……”李土地压低了声,“他能刺,咱个大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小不点:李大哥,你是说,咱把字给处理掉。
李土地点点头。
小不点笑了:“李大哥,那咱还等个啥?俺先来。”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刺字。
李土地拍拍小不点脑袋,“行了,这打头阵的事,还轮不着你这个毛头小子。”瞅瞅帐篷四周,“这事咱得悄悄干,不能……”
半夜时分,战俘们都睡了。
李土地悄悄推醒了王半仙,“半仙,拿你的宝贝吧。”
王半仙一楞:啥宝贝?俺可啥也没有?
“行了,半仙,你就别掖着藏着了。告诉你,我可是侦察参谋,你那点私货,瞒了警备队,可瞒不了老子这个参谋。
王半仙无奈地摇摇头。其实,被俘时,志愿军不少战俘,特别是起义过来的那些战俘,原先是有不多的私人财物,甚至还有手表,戒指等东西,但进入战俘营后,这些东西都被美军搜走了。这样一来,战俘们除了身上穿的,可以说,一无所有。但王半仙是个例外。他利用算卦,朝美军士兵,韩国士兵还有警备队员索要了好些东西,当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不过也有些生活用品还是十分有用的。最让人称道的是,他居然能把这些东西藏得严严实实。以至竟能躲过警备队隔三差五的搜查。
王半仙苦笑:李大哥,你想要啥?
“刀片。”李土地拍拍王半仙肩膀,“半仙,你可别说……”
“有,有。”王半仙四下瞅瞅,为难地,“可是,这……”嘴上这么说,还是起身扒拉开铺着的草,好一阵摸出一个破布包,背转身从里面拿出一个刀片。
李土地脱了上衣,露出了结满血瘕的后背,嘿嘿一笑:“半仙,来吧……”
“李大哥,俺可不敢……”王半仙双手颤抖,但在李土地目光直视下还是下了手。
随着刀片的刮动,鲜血不断渗出。
李土地紧咬着的下嘴唇已经沁出了鲜血,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但他始终未吭一声。
接下来几天,三小队的不少战俘相继偷偷地用刀片,玻璃片刮去了刺字。其中还有不少“自愿”刺字的战俘。
几乎与此同时,在72战俘营其它大小队,也有不少战俘采用各种方法刮去了刺字。
但是,他们的身上却留下了终身的伤疤,还有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灵之痛。
小不点从此再也没有脱去过上衣,即便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甚至晚上睡觉他都是穿着上衣,而且领口,袖口系得严严实实。直到几十后生命终结。
象他这样的,无论是在大陆,还是在台湾,并不是唯一。
战俘刮去刺字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联队部。
张弼哈哈大笑:好啊!看来这帮**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了。
李大安:奶奶的,组座,干脆老子宰了他们算了。
张弼瞪一眼李大安:愚蠢之见。72,八千人你宰得完吗?
李大安:奶奶的,那就由着他们……
张弼摇晃着脑袋,哈哈大笑: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