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萧绎咬紧牙关,双眸通红。
看着儿子的模样,周皇后垂下眼帘,稳了稳心神才再次厉色开口:“来人,将四皇子带走,禁足府中!”
有侍卫得令上前,将那浑身紧绷的四皇子带离了这处,四皇子被带走,众人从刚刚的变故中回神,纷纷起身拜礼。
周皇后没有抬眸,揉着额头转身:“传与皇上,本宫身子不适,不能陪他看赛了。”
宫人领命离开,周皇后这才放下手,长叹走近,看着众人间那肃容的人,柔声开口:“知渊,你莫要怪他,舅母定会狠狠责罚他。”
虞应战垂下眼帘,抬手拜礼,却未开口。
周皇后轻轻一叹,就着宫人的手转身走下阶台。
男席这处的嘈杂很快便平息了去,并未影响女席的热络,夫人小姐们仍旧看着竞马或惊或喜。
然而刚刚还热衷于场上竞马的吴岚,现下却完全被左侧不远处桌席坐着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疑惑吴岚姐姐频频侧头,李言蹊也循眸望去。
桌席的上座坐着一名华服宫装少女,少女面容秀致俏丽,举止端庄,却比在坐的其他女子丰腴许多。
吴岚啧啧摇头,回过头发现李言蹊也疑惑的在看那处桌席,开口解释:“那人便是绫安。”
那人便是让吴岚姐姐退婚了的绫安公主?
闻声回过头,李言蹊有些疑惑,那人的形象实在与她想的那种会夺人夫婿的女子模样相去甚远。
喝了口手中的茶,吴岚托着下巴再次啧啧摇头,也唏嘘不已:“半年未见她竟瘦了这么多,我虽然厌烦她,但着实想知道她是如何瘦下来的。”
这是瘦下来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盏,李言蹊疑惑:“她之前比现在还丰腴吗?”
吴岚闻言略作思索:“她以前比现在还丰腴许多 ,听其他贵女说,这位天生便丰腴,多喝些水都会比旁人重,看来那被她追着的江湖人对她影响很大,瞧呢,一直未能瘦下来的人现在都瘦下了许多。”
话罢,吴岚十分懊恼的埋首于桌案,哼声道:“好羡慕啊,我也想瘦些,我最近好些裙子都穿不下了。”
想到小时候胖胖的自己,想到小时候爹爹以她身上的肉骄傲的模样,看到一脸懊恼的吴岚姐姐,李言蹊极尽所能的安慰:“其实……其实女子丰腴些也挺好。”她爹以前这样安慰她的。
不过是日常抱怨,但听到安慰吴岚心里稍稍好受些,轻轻一叹,随即似发现了什么,疑惑开口:“不过妹妹好似比上次一见丰腴些了。”胸脯鼓鼓的。
李言蹊闻言蹙眉,容色立刻严肃,全然不是刚刚说丰腴好的模样:“是吗?!那我也该减减重了。”她爹的审美一样与旁人相去甚远,她决不能信她爹的话。
吴岚哭笑不得:“……”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心有小烦恼的李言蹊小手托腮一叹,安慰别人是一回事,落到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果然胖是所有女子最不能忍的,她今晚不吃饭了!
与吴岚继续闲谈几许,洗了瓜果回来的鸿雁匆匆走近,附耳到自家小姐耳际,将刚刚男席之事说与自家小姐,李言蹊凤眸微眯,红唇勾起,有人看上她夫君了?
轻轻点头,李言蹊神色自若的与吴岚继续说话,直到许久后,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喃喃。”
闻声李言蹊起身与吴岚一笑,转身向自家夫君走去,然而走近那高大之人,李言蹊红唇一勾,错身轻哼,抬着下巴提裙走下台阶。
看着小妻子错身离去,虞应战眉头一蹙,知小妻子这是又哪里不快了,心里一边思忖着自己哪里惹了她,足下也未停,大步上前,一手握住小妻子的手,一手自然而然的替小妻子提起裙摆。
男子高大俊美,女子虽围帽遮面却身材曼妙妖娆,围帽飘动间总能窥看些艳丽,众人怔神于那曼妙,却也咋舌于这位肃冷的将军竟会为妻子提裙子。
从晨时开始想,想到一日的种种,仍旧不确定惹她如此耍脾气的是哪件事,虞应战沉着脸低语:“喃喃乖,你太小,高马顽劣你骑不了。”
李言蹊不语,虞应战眉头皱紧再次开口:“喃喃好看,我这么多年只喜欢喃喃一人,时刻想将喃喃带在身边,日后尽量克制,不会在外人面前吻你了好不好?”
面颊通红,李言蹊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侍卫丫鬟看来,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心头的窒闷好受许多,有人看上她家夫君是因着他好,她何必为难自己人,稍稍缓下脚步,任那人揽住自己。
歪打正着的虞应战松了口气,继续轻哄着怀中的人,然而看到迎面走上台阶的名扬侯夫人,肃容垂下眼帘,错身之际沉声开口:“夫人,你的玉佩掉了。”
因为丈夫昏迷而魂不守舍的冯氏闻言回身,白着脸牵强一笑:“不是我……”
然而玉佩入目,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清了刚刚与自己说话的人更是震惊。
似未察觉冯氏眼中的惊慌,虞应战垂眸命人将手中的玉佩送去,揽着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