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丝骄傲,早年夫人在世时,她服侍在夫人身边,老爷带着夫人走了不少地方,她也跟着看过了不少地方,无论哪里都不及他们淮南好,心里骄傲着,徐嬷嬷欣慰一叹,转过头却看到鸿雁小脸颓丧,蹙眉开口:“怎么了?咱们要回家了不开心吗?”
一连坐了十几天的马车,鸿雁已经头晕目眩了,虽然开心回淮南,但实在没有小姐那般的精力,白着小脸回应道:“开心,因为淮南是小姐的母亲。”
啥是骄傲?她现在只想吐。
徐嬷嬷:“……”
马车渐渐靠近淮南城,临近城门,便能看到身着李府统一制式衣袍的下人,知道是李府的人出来接了,李言蹊心中喜悦,忙从马车下来,然而脸上的笑意还未能升起,便看到那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男子很高却消瘦,容貌俊美英朗,一席斗篷兜头罩下,凌乱的黑色短发稍稍遮掩了眸子,但日光晃过,李言蹊仍旧能看到那黑眸中闪烁着的泪水,被一根铁链系在脖颈的黑发男子再看到她时,眼里是委屈,泪水顺着眼角掉落,声音沙哑却小心:“喃喃,你不要我了吗?”
心头蓦然疼痛,李言蹊不顾身侧的徐嬷嬷跳下马车,如小时那般扑向了男人的怀中,一路隐忍的委屈这一刻倾泻而出,哽咽开口:“小刀,我特别生气,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喜欢我,坏死了。”
小刀黑眸闪烁着惊慌,顾不得自己的眼泪,忙抱着怀中的人:“喃喃,别哭,喃喃……”
听到他紧张急促的声音,担心他会发病,李言蹊隐忍着平复自己,在他怀中将自己的泪水蹭干净,感觉到自己脸上没有不妥后才美美的抬头安抚。
从李伯手中拿过拴着小刀的铁链,李言蹊小手牵着他的大手向城中走去。
徐嬷嬷满脸不愿,但又不敢接近小刀,只得命人先行送行李回府。
许是她刚刚回来,小刀缠的紧,李言蹊便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小刀的房中,熟练的为他解下脖颈上定制的链子,脖颈上除了红些外没有伤痕,知道他最近几日没有发病李言蹊松了口气,拿着药趴在他胸口为他小心涂抹着脖颈上的红痕。
小刀不敢乱动,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害喃喃受伤,僵硬的坐直着身子任她在他怀里忙着,手则不安份的去扯着地上放着的袋子,等到喃喃给自己上好了药,小刀才将袋子提起,又委屈又难过:“喃喃,我捡了好多天豆子,袋子都没有满,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言蹊看着因为他提袋子的动作而又从袋子里漏出的得豆子,心头柔软又心虚,她要离开淮南入京,小刀知道她要离开不肯,她便拿着袋子哄骗他说将袋子装满许个愿她就能回来,但她走前为了不让袋子满,偷偷在袋子上剪了个口子,算一算,她离开淮南半年了,这个傻子估摸捡了半年的豆子。
一想到府里人来来回回忙碌着,他高高大大的跟在后面捡豆子碍手碍脚的,还捡两个掉三个的模样李言蹊又有些好笑。
心虚自己骗了他,李言蹊仰头一笑:“不用装满也能许愿,我便是听了你的愿望就回来了。”
小刀闻言并不是很开心,落寞的看着手中还在掉豆子的袋子:“可我想许的愿望不是这个。”
李言蹊有些不开心了,凤眸眯了眯从他怀中起身,抱着手臂看着他:“呦,几个月不见你野心长了啊,还有别的愿望?”
小刀不明白她说什么,却不满她的离开,忙又将她扯回身边,失落道:“我本来想许愿喃喃能亲亲我,这样我又能得到喃喃又能得到喃喃的亲亲。”
轻哼一声,他倒是真的野心渐涨。
暗嘲过后,李言蹊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自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别后便再未亲过小刀了,她明白,可小刀不明白,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快要嫁人了。
她长大了,可他依然停留在那个懵懂的年纪。
抬手抚了抚他蓬乱的黑发,李言蹊柔声开口:“小刀,我要成亲了,我不能亲你,你日后也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眉头皱起,小刀不大高兴了,黑眸盯着她,一手举着自己手中还在不断掉豆子的袋子,一手指着自己的脸沉声道:“我有这么多豆子都不能得到喃喃一个亲亲吗?”
李言蹊看他托举豆子的模样,又好笑又气愤,但她日后是要嫁给表哥的,为了小刀能与她生活在一起,这种事情必须杜绝,故作严肃的站起身,李言蹊凤眸眯了眯:“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若日后想与我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黑眸有些阴暗,俊颜紧绷,小刀手中的袋子猛地掉在地上,豆子哗啦啦洒了一地,李言蹊吓了一跳,忙反应过来小刀是要发病了,正要去拿铁链,下一刻男人已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从来没见过小刀这样,李言蹊吓红了眼,忙命人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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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睁开眼眸,刺眼的日光让刚刚睁开的眼眸又重新闭上,吃力的抬手遮掩着日光。
手的遮掩让受不了强光的眼眸缓缓适应,半晌后床上刚刚苏醒的男人打量着自己身在的地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