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虞应朗抬头一笑:“多谢。”
挠了挠头,孙遗兼摆手赧然:“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你兄长。”将遇到将军的事与好友说明,说到最后孙遗兼眼眸中不由自主泛起羡慕之色:“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兄长。”
看着好友羡慕的神色,虞应朗垂眸看向手中的酒盏,笑容渐淡,嘴角泛起苦涩,是啊,他有一个好兄长。
*
楣下的灯笼将李府前照的通亮,黑袍的男人蹙眉看着那不久前才漆染的大门,一动不动。
李府置府于寸土寸金的西街,静谧十足,此时又是月上梢头之际,那一身黑袍的男人在月光下显的寂冷。
她刚刚进去了,他也该回府了。
可他不想离开,想这样守着她门前直到她再一次出现。
是不是执念太深?
虞应战蹙眉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他竟然听见那独属于她的娇声。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告诉你不许跟来吗?”
又一声钻入耳朵,虞应战侧头,西墙的转角处露出一个秀眉紧蹙的小脑袋。
李言蹊不满的看着傻愣愣站在府门前的男人,她打发了丫鬟嬷嬷,待院中的人散了个干净,心里一直犹豫,她猜着他应该回去了,可想到那人的性子,又不确定,忧心有人瞧见,便蹑手蹑脚的从后门出来,绕过墙垣,看向大门,呵,傻男人不但还在,现下更是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家府门发呆。
不满的抱起双臂,凤眸眯了眯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又来做什么?不是与你交代了要与我保持距离吗?”
蹙眉沉沉一‘嗯’,虞应战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我想带喃喃去买首饰。”
她答应嫁给他,舅舅也应下赐婚,可他却越发不安,怕她反悔,怕一切是假的,便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李言蹊撅了撅嘴,这夜月里的买什么首饰,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不由轻哼,他倒是什么都答应的快,可哪件事最后不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固执古板,却意外的粘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独立起来的,嘴里碎碎念着,然而李言蹊却也心动,来京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夜晚的京中呢。
喜欢热闹的李言蹊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首饰铺子时已经累的再也走不动了。
坐在角落里,看着伙计拿来的簪子,李言蹊颇有兴致,挑挑选选的听着伙计的话。
而被打发离远些的虞应战此时一脸阴沉的看着掌柜摊在眼前的簪子,研究过后,蹙眉沉声:“都要。”
还未等选这处上等货的其他人纷纷咋舌,咋舌这人不懂品鉴,咋舌这人囫囵吞枣不分好坏乱选一通,但不管旁人是如何咋舌,掌柜却高兴的紧,忙回身差人装匣。
好的坏的都被人一鼓作气的买走,未来得及选的众人心有不满,但看那人身形高大,冷面肃容却也不敢多说,自顾自散去,然而众人之间,一对主仆却为难的站在原地。
丫鬟小容见自家小姐等了这样久的琉璃簪与那些样式陈旧的簪子一同装匣,心有不甘,鼓起勇气上前,怯怯开口:“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从几月前便想要琉璃簪,琉璃簪三月一出,实在难等,您买了这么多簪子,能不能请您将其中那个琉璃簪让给我们家小姐。”
目不斜视,虞应战一声不发。
被人无视,小容小脸涨红,正在此时,站在一侧的素衣女子缓缓上前,含笑做礼,眼眸盈盈润润,柔声请求:“丫鬟冒失,还望公子切莫怪罪。这琉璃簪我确实喜欢,我愿意以高出三倍的价格买下公子手中的簪子,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将这簪子割爱让于我。”
女子身姿纤曼,举止娴雅,声音更是温柔,若是识礼的翩翩公子自然会顺水推舟亲近佳人。
然而见掌柜将首饰装好,虞应战转过身不悦的瞥了一眼挡路的两人,冷声道:“让开。”
面容上的笑意滞了滞,从来未被男子如此冷喝的宋舒棠一时惊住,但看到那男人的容貌时,粉白的脸更是通红:“是我们强人所难了……”
素来对旁人没有耐心的虞应战不待她说完便已经蹙眉绕过面前的两人,大步走向那坐着娇人的椅子。
话未说完,人已离去,一时难堪,宋舒棠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垂头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我们回府吧。”
同丫鬟向门外走去,然而在迈出铺子时,宋舒棠却不由自主侧目,看到那高大的男人,面颊又是一热,刚要收回眼眸,却看到那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的漆盘放在了一女子面前,一时怔住,想要再看,耳侧响起丫鬟的轻唤,慌乱回过头,宋舒棠抿了抿嘴,上了马车。
刚刚那俊美公子邂逅温婉小姐的一幕李言蹊自也看到了,暗暗摇头那俊美公子不解风情之际,却也好笑那人即便面对女子也不为所动一分不让的模样,不过……凤眸垂下,拨了拨被递到眼前的匣子,找到那琉璃簪时,抬眸一笑:“我很喜欢这个。”
他不会因着旁的女子请求而心软,她莫名的高兴。
两人再回李府时已经月上中天了,走进寂静的巷子,耳边却似还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