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把注意力拉回了李若芸的身上。
微微的眯起眼睛,瞧着李若芸,指着她的那身行头:“或许,我应该也去把自己弄得像样一点?”
李若芸没有说话,她朝着栾欢再靠近了一步,缓缓的伸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了一片发黄的叶子,把叶子丢掉,然后,安静的看着栾欢,她眼眸里透露的是若有若无的怜悯。
栾欢比谁都懂得何为怜悯,在她的青少年时代她接触过太多那样的眼神了,那些义工们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询问需不需要帮助,他们总是说,小姑娘,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
此时此刻,李若芸眼眸里的怜悯让栾欢觉得烦躁,她扯下了头巾,有点不耐烦:“李若芸,昨天,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我也知道我的隐瞒伤害到了你,很多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的不堪。”
“欢。。。”李若芸轻轻的唤着。
栾欢一呆,李若芸的那声“欢”充斥着太多栾欢所熟悉的情感,小欢和小芸曾经是很多人眼中的双生花。
有那么一瞬间,栾欢天真的觉得是不是小芸原谅她了,是不是小芸理解了她,于是栾欢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天真:“小芸,我很抱歉事情最后变成了变成了这样,小芸,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通电话时,我和那你说过的我帮你看住他的话吗,那个时候我说的话是真的,小芸。。。”
“他三年里都没有碰过你。”李若芸很突然的说。
骤然间,一起突如其来!突如其来得让栾欢的手握不住那把剪刀,剪刀掉落在地上。
一切就像是在明媚的午后骤然响起的那道晴天霹雳,一切就像是在那片平滑如镜的海滩你摆好姿势,调整还笑脸等到着自己的影像被定额,然后背后骤然生长起来的那个巨大浪头猛的把你吞噬,还没有等闪光灯亮起你已经被卷进了深深的海底,在被吞噬的那一刻间或许嘴角还挂着想定额在影像中的无邪笑容。
什么?小芸在说什么?栾欢侧耳倾听,花房很安静,安静得栾欢的那声带着颤抖的“什么,你说什么?”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你和他结婚三年了?”李若芸表情自然,声音平稳。
就像一个木偶,一具机械,栾欢木然的点头。
“你和他结婚的这三年里他都一直没有碰过你。”李若芸说,她的目光落到地上掉落的那把剪刀上,之后,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栾欢。
栾欢的脑子里一片的茫然,在李若芸的目光下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是那尾毛毛虫子,一点点的,一寸寸的缩了起来。
在卷缩的过程中栾欢听到李若芸一字一句的说着:
“栾欢,你不应该对一个结婚三年一直都没有碰过你的男人抱有任何的希望。”
这会栾欢听清楚了,李若芸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更显得口齿清晰。
栾欢闭上了眼睛,要狡辩吗?要否认吗?不,不,哪怕是一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都会让她显得可怜,愚蠢。
可是,小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在还没有开口问出答案时栾欢的心就开始在淌血,一滴,一滴的,形状类似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给李若芸答案,只有一个人不可以,可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又有谁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说:“接下来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李若芸,假如,你在回答问题中的存在任何虚假信息的话,我诅咒你万劫不复。”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问:“是的,我们结婚三年了他一直没有碰过我,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是谁和你说了这样的话。”
李若芸眼神里带着怜悯,目光淡淡的从栾欢的脸上飘过落在不知名的所在:“答案很好猜的,比非得我说出来吗?”
“是的,你非说出来不可!”
李若芸垂下了眼睛:“是容允桢告诉我的。”
是.容.允.桢.告.诉.我.的!短短的八个字重重的砸在栾欢身上。
栾欢想,原来,比死亡,比疼痛更加让她害怕的是绝望!
那绝望产生于失去。
即使这个时候,栾欢还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李若芸,我再问你,容允桢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告诉你这件事情。”
是啊,那个把一座旋转木马搬到她的面前,说要把她的童年一角一角的补回来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告诉小芸这样的事情啊。
李若芸转过身体,背对着栾欢。
“昨晚,我喝了点酒,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许,他被我哭烦了,他就告诉我,小欢,一直都是那样的,男人一般在流泪的女人面前都是束手无策的。”
是啊,是啊,会是那样的吧,就像那时小芸一哭容允桢便想傻乎乎的道歉,容允桢应该很怕小芸的泪水,更何况那个在他面前流泪的女孩是用身体温暖他的小美人鱼。
现在,不过,容允桢应该比那个被欺骗了三年的王子更为的幸运一点,起码,他不用在每一个月夜里来到海面亲吻每一朵来到他脚边的泡沫。
庆幸的是,容允桢的小美人鱼没有变成了泡沫。
可是,容允桢这个男人不该和她说了那样的话,欢,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栾欢舔了舔唇瓣,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把容允桢的话理解错了,其实,是容允桢终于想清楚是该一刀两断的时候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