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道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电筒微弱的光射向前方,在自己身后留下长长的两个背影。
“好长啊,这条路,”马晓飞不耐烦地把电筒晃来晃去,“还要走多久啊!”马小玲无可奈何地看着哥哥说:“我也不知道。”马晓飞郁闷地叹了口气:“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来着啊?”“小奥,当然还有百叶。”马小玲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哦——”马晓飞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电筒的光照到了青铜色墙壁的上端,竟然是——
一排排的和墙壁同颜色的灯台类似的东西?灯台的四周雕刻着密不透风的花纹,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金黄。凝固的蜡油,半透明的液体似乎在诉说着曾经这里也有燃过的火痕。
“哈哈!真被我猜中了!这里真的有灯火存在过呢!”马晓飞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用得意洋洋来形容他都太轻描淡写了。这时候,他忽然觉得一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回头一瞧,马小玲的眼里满写着鄙夷。“喂喂,你什么眼神啊!”马晓飞眉毛皱成一个“川”字,十分不满地看着这个总是不给他面子的妹妹。马小玲眼睛一瞪,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个“铜铃”,愤怒地压低嗓音:“有功夫看这些东西,还不花点心思找出口的好!那些灯台有什么用啊,能代替电筒用么?到时候电筒没电就玩完了,还不快点找出路!”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马晓飞怕怕地缩了缩肩膀,太可怕了,这个妹妹哟。
视线都恢复到了前方黑漆漆的道路上。
刚才突如其来的红缨枪幸而逃过一劫,在这黑漆漆的道路上到底隐藏这些什么?
什么叫暗箭难防?
这就是——
正走在这条暗无天日的古道上,有点昏暗的光线忽然就像闪电一样一闪而过,兄妹俩笼罩在茫茫黑暗中,似无头苍蝇一样,搞不懂东南西北了。
黑暗就像个无形的放大镜,一下子把马小玲心中的恐惧放大了一百倍,马小玲又怕哭声引来更大的灾难,又想放声大哭,瞻前顾后地又耍性子地流起泪来:“呜呜……好,好可怕,马晓飞都,都怪你个乌鸦嘴……”马晓飞本来也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一听马小玲的话,立刻满头黑线地回复道:“明明是你说‘到时候电筒没电’的啊,怎么怪罪到我的头上来了?”马小玲肩膀一耸一耸,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是你说的‘万一……’,呃,具体内容参照上文‘明枪易躲’最一个自然段……”马晓飞彻底被打败了……
“啪嗒”,马晓飞的大背包磕到了青铜色的墙面,一个棕色像木头似的小盒子从鼓鼓囊囊的口袋落出来。
马晓飞弯腰捡起一摸,原来是一盒火柴,立刻眉开眼笑:有救了!
红色的火柴头擦过黑褐色的火柴盒,碰撞出艳丽的火焰,用温和的鹅黄色照亮身旁的每一方空气。“火柴能有什么用途?这光也太小了吧,”马小玲困惑的声音传来,忽然,马小玲恍然大悟,惊喜地笑道,“哦!原来如此……马晓飞,你好聪明!”只见马晓飞一边小心翼翼地护住这一寸光明不被阴风吹灭,一边踮起脚尖,将火柴送上灯台。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马晓飞努力将身子再往上靠一点。
“啪!”
火柴熄了。
怎么,怎么这样!马晓飞呆了一秒。
再试一次!希望的火苗再一次熊熊燃烧。马晓飞又一次踮起脚尖,更加小心翼翼地用手挡住微弱的火苗。火苗很快无情地告诉他——无法在灯台上燃起火苗。
“这怎么可能!”马晓飞和马小玲无比默契地又一次证实了他们兄妹之间的默契。
不灰心、不放弃的兄妹俩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事实却残酷的摆在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让两兄妹放弃了,因为只有一根火柴了!
最后一丝希望,好好把握住啊!马晓飞颤抖的双手划亮了最后一根火柴,小小的火苗一点点探出头来。“我们先找个可以燃火的纸片什么的吧,也好保留个火种。”马小玲看着哥哥手中的火柴,心中也不抱太大希望,提出一个万全之策,想得真周到!
“拿什么东西呢?”马小玲拉开背包的拉链,看着黑不溜秋的洞口,迟疑了一下,“马晓飞,你有没有装‘导火体’?”
马晓飞闭上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最后转过头对妹妹一脸“天真”地说:“好像……好像没有。”
“你,关键时刻掉链子!”马小玲真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了。
马晓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回过身一看,糟糕,火柴快要燃完了!这根火柴的下半部分好像由于之前被撞在地上而打湿了,火焰和木柴发出激烈的碰撞,最后小小的火苗化作点点火星带着仅有的光明落下。
有一点火星落在了马晓飞的衣服兜上,一下子燃烧起来。“呀!!!”马晓飞的惨叫声在古道中回荡着,马晓飞慌了神——出来找百叶和天山雪莲,怎么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而他的妹妹先震惊了一下,恢复了镇定后更显得震惊:“你别叫了,马晓飞,火烧不到你,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火一直在烧你的衣服线头,既不继续燃烧也不熄灭呢?”
啥?马晓飞第一反应是听错了。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兜,的确如马小玲所说的那样。我,我什么时候拥有这种防火衣了?这是马晓飞的第二反应。这的确很让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