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亲切的皱纹上,配合那硕大的银元宝,我俨然已经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傍晚,别院。
我望着满桌的菜,坐立不安。先前被老太太查了一通户籍后就告辞离开,不知道公主那里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趁月黑风高干一次翻墙入室的行为呢?
郑好在一旁惴惴,“公……公子……菜……实在……实在难吃……吃的话,明……明日……咱们……再……再换个……厨……厨子吧……”
我刚要答话,就听见傻丫头的声音绕过廊柱透过黑暗传来,“可怜的,又在为吃饭发愁了……”
哎哟,救星哪亲人。
我三步并作两步迈出门去,走廊上,傻丫头微笑而立。
“公主有令,卫子颂听令。着深刻反思今日行为并就是你还是我的问题作出书面说明。”
我甚不解,“什么是你还是我?”
傻丫头也是一脸愕然,“我不知道啊,不过听公主的描述,应该是这样……”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来,脸上是惊中带喜的表情,“是你?”
又突然转过身,趴到地上仰着头作出她擅长的无辜且天真烂漫来,“是我。”
然后起身一摊手,“就是这样。”
庭院中乌鸦飞过,“嘎嘎”地伴随我额上的汗珠滚滚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感冒药的催眠效力是有时限的,昨晚睡得早,今天就醒得早了些。左右无事,就码字吧……所以,我都被自己感动了。下午要带朋友去奔sb会,万幸的是,这个会,终于快到尾声了……
第二十四章
夏天的夜晚,当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掀了薄被觉得有些凉,盖着吧,又觉得燥热得很,几掀几盖之间,把原本也就微薄的睡意,驱得一丝也不剩了。
周围十分安静,只有虫大约是在墙根不知疲倦地叫着,从支起的窗户向外望,能看见月亮安分地挂在空中,大而明亮,遥遥的像一面照妖镜。
我对着那月亮望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一首著名的词来——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揽了揽薄被,一时之间觉得寂寞无限。
窗外似有人影,衣角擦着窗棂一闪而过。
我颇无奈。真不知是哪家不长眼的小毛贼,打劫居然打到我堂堂黑云寨卫寨主的府上了。左右也无聊得紧,索性陪他玩玩。
门被轻轻地推开,有人往床的这个方向走来,我在心里叹了一回,闭了眼睛装睡。
岂料那人在床边静立半晌也不见动作,我耐性有限,正待睁开眼睛时,却有一只手轻轻地掖了掖我的被角,又顺道拐了个弯,捏了捏我的耳朵。
我毛骨悚然。猛地睁开眼,抓了那只手顺势一带,那人踉跄一下摔上床来,被我制住喉咙压了上去。
那人“呀”地惊呼一声。
我手上再用些力,阴恻恻一笑,“大胆小贼,报上名来,爷爷或许饶你不死。”
那人不说话,却也不见反抗。我渐渐地觉得不对,身下贴着的这身子,曲线玲珑,似乎是个女子,而周身萦绕的香气,更是熟悉得紧。
有不敢置信的猜测袭上心头,我撤开点身子借了月光打量身下这人,迟疑道:“公主?”
底下那人颇没好气,扭了扭身子,“还不点灯?”
熟悉的声音,果然是公主。
我连忙松开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脖子,然后连滚带爬地去那桌案上点了蜡烛。火光摇摇曳曳,我回头去望,床上那脸带绯红微有薄怒美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可不就是公主?
我就咧了嘴,搓了搓手,“公主,你怎么来了?”
公主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襟,瞪我一眼,“我的别院,我怎么不能来?”
“哦,”我心里无限欢喜,笑嘻嘻地走过去靠着她坐下,细细地打量她的脸,“嘿嘿,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她脸上红云刚退又起,眼波流转横了我一眼,“美不死你……”
这一眼,似嗔似怒,欲说还休。我的心怦怦地跳起来,伸出手去要拉她的手,被她晃着身子闪过。我挠了挠头,索性脱了鞋子上床,坐到她身后伸出手去将她整个身子揽入怀中。
她动了动,便也乖觉了,窝在我怀里,一手扯了我的衣角拿手指绕着玩。
我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晃晃她的身子问她:“公主公主,咱奶奶怎么说?”
她显然愣了一下,玩衣角的手一滞,随后又继续玩起来,“那是我奶奶……”,顿了顿,又道,“说起来……那应该是你枕边人啊,”她微带笑意地加重了读音,“爷爷!”
我想起刚刚把她当成小贼的时候说的话,甚是窘迫。手移上去抚了抚她的颈子,亲亲她的耳垂,“还疼不疼?”
“土匪习气……”她的声音似感叹,到后来越发低下去,还有些飘忽,微偏了偏头,似是不堪其痒,低低地唤我的名字,“卫子颂……”,她的手放开我的衣角,往后寻了我的手紧紧抓住,软绵绵地命令,“不许乱动……”
“哦,”我从善如流地把唇贴了她的耳廓慢慢游移,“可是很热啊……”
她扭了扭身子,“热还贴上来,哪有这个道理?”
我把她搂得更紧些,“你身上凉凉的,抱着舒服嘛……”,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词来,于是哑了声音感叹,“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她便笑了,胸腔闷闷地震动,“还是个会背诗的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