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鬼降之王的哥哥心里,原来还埋藏着如此深沉的感情,如火一样压抑着燃烧在心底。
仿佛尘封多年的往事忽然被触动,孤身站在妹妹面前,望着那双仿佛可以知道一切的眼晴,风喃地说着:“世上没有一个如他一样让我心痛的人了,我想爱他,可是做不到,忘不了他杀了我的族人,忘不了他伤了你,忘不了他为了我……自焚似的行为……他的爱如此可怕,我无法接受……我怕我接受了,真的会为了他六亲不认。”
听谛静静听着风的话。
她看着风,眼神恍惚。
花醉流忽然对红衣道:“红衣,我口渴了,带我去喝你新酿的酒好吗?”
红衣看着听谛,那双眼里现在只有在她面前这个沉痛女子,目光带不舍和疼痛,雪剑风从来没有来过一次无知山庄,为什么庄主好像和她有很深的牵畔似的,小花想让这两个独处,她明白,但是她的心却很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太熟悉以至于一看见庄主定定的看着雪剑风时,她就会心痛。
“好,我这里刚好有几坛陈年的美酒,我带你去。”红衣放开紧紧握着听谛衣角的双手,温柔的笑着对花醉流道,再看一眼听谛,听谛的眼中还是只有雪剑风。
她低头苦笑一下,再抬头时,眼眸已是一遍淡然和温柔,轻声道:“庄主,我去了。”
听谛没有回答她,好像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存在。
对于听谛的漠视,红衣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直到她和花醉流走小竹榭,听谛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的唇边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不知为何,她就是明白,雪剑风在庄主的心时非同寻常。
畔儿在她面前哭泣的时候,她都不会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叫做嫉妒。
而由始至终,忻之湄的眼光都看着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看得花醉流心头一阵老火,强拉着她走了。
待到他们都走后,听谛轻奔到风的身边,身体微颤的说:“哥……别难过。不怪你,都怪我,没有我,你就不会这么苦。我们是龙了,本来就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活着,仇恨不适合你,不适合我。如果没有我,你大可在破壳之时就杀了他,也不会有后来的纠缠。”
“傻瓜,没有你结里也是一样的。”风忽然举手掩面,澄清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下,却是炽热的:“我一样会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所以,这一次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什么也不想的爱上他,然后……杀了他。“
听谛想安慰风,可是伸出手却放不下。
这是哥哥第一次流泪了,也是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让他哭出来了。
于是,她安静的坐在风的身边,仰起头,望着天空的白云苍狗……咬紧了牙。
“红衣,酒都洒了。”
红衣这才回过神来,小花的酒杯还是半满的,对方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她,低声呢喃:“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的性子,明明吃醋吃的要死,还要假装大方,自已心痛。”
虽然不清楚小花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是,她的心分明刺痛了一下,她沉静道:“如果庄主不要我了,我会悄悄离去,就算心痛如死,我也会走。”
花醉流抚额头痛,为什么七夜转世还是这副样子,为了听谛那家伙什么都肯。
“是不是你的庄主叫你杀人放火,你都会去做啊!红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委曲自己,听谛那家伙就是因为你的宽容才会那么嚣张的。”
红衣轻轻的笑了,道:“庄主不是因为我而嚣张的,而是她本来就是那种性子,就算过一万年也不会变的。”
花醉流气呼呼道:“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对她。”
红衣笑更加娇柔道:“在我眼里她什么都好。”
花醉流听罢直呼肉麻受不了,沂之湄低垂下美丽的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的沉默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开朗的她。红衣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花醉流一边喝酒一边偷瞄湄儿的表情,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你,小花,其实你是想这样安慰我吧!”
红衣轻柔的一句话,让邪将大人傻笑起来。
“你是沐姑娘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了。
花醉流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立刻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闯入无知山庄,这个可能性就铁树开花一样小,来者不简单。
可是,在花醉流面前十步的位置,真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眸深似海,死气沉沉。
“你是谁?”花醉流不动声色的问道,同时站到红衣和湄儿的身前。
“你是沐姑娘吗?”奇怪的男子还是问着相同的话。
“我是?”这个男子虽然深沉难懂,她却直觉相信这个人不是坏人。
“可是跟我走一趟吗?”男子静静的问,但是他身上的死气已经浓郁到让花醉流窒息的地步了,这个人肯定是地府的,而且位置不低,在地府判官雾非烟身上都没有这浓的死亡气息了。
“沐姑娘,你最好跟我走,我一点也不想伤人了。花醉流,你也不必想喊听谛过来了。她现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最好等她心情平静一点再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红衣。”花醉流厉喝道。
男子迟疑了一下,道:“我叫白骨,我欠了一个人的情,那个人说只要把沐姑娘带到一个听谛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就行了”
“我的头好痛,我管你欠谁人情,老娘知道你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