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编织者也算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咯？”

“这是当然。虽然他们的动机可能不纯，但也不能因此质疑他们为这个世界所做的功绩。”

“动机不纯？”

“你以为编织者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上古巨神维护创世之纱？他们一直窥视上古巨神创世的能力，而接近创世之纱无疑会帮助他们在理解创世之力上迈出一大步。可惜即使永远做着创世的美梦，那群蚂蚁也没能创造出一个真实的世界来。不过好在他们的梦想在创造遗迹战场的过程中变相的实现了，也多少平息了么多年维护创世之纱的怨言。”

“遗迹战场是编织者创造的么？”

“不全是。他们只负责编织战场的结构，就像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纱一样。剩余的地理细节和能量导引都是其他几位神灵完成的。哦，现在应该叫他们英雄才更合适。”

“原来如此。”顾已了然的点点头，“暗惧者阁下也参与了遗迹战场的创造吧？”

“当然！”老头说。他的语气坚定，声若洪钟。“整个遗迹战场的时间法则，全都出自暗惧者之手。除了他，没人能完成这项伟大的任务。”

“上古巨神呢？”

“他也不行。创世令他力量大损，不然何须与其他人合作创造战场。”

“可是我听说的四**则，并不包括时间。”

“四**则？”

“光、冰、混沌和电磁。”

老头毫不客气的嗤笑：“你在哪听的那些歪门邪道的理论。照这么说，谜团早就哭晕在厕所了。”

“谜团？”

“谜团代表的可是虚无法则，创世之前就在永恒的虚无中游荡。他可不比你口中的另外几个弱多少。”

顾已沉吟片刻，问：“那虚空假面阁下也是创世之前就存在了？”

老头面露思考。他纠结了一会儿，说：“你可以认为他是出现在创世之前。其中因果有些复杂，你以后自己会明白的。”

顾已和老头又干了一杯。聊了这么久，桌上的东西也都基本空了。顾已正准备再喊酒保，老头拦住了他。

“我已经差不多了。”老头满意的说，“喝的很爽。”

顾已说：“可是我们没喝多少。”

“酒不在多，尽兴就行。”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头洒然一笑：“我究竟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而你是谁，现在也不必告诉我。时间在变，人也会变。如果真的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见的。那时再自报家门，也为时不晚。”

既然老头这么说，顾已也只能同意老头的话。他将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准备买单告辞。

老头却说：“先别急，今天这顿酒虽说让你请，但我也总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不然别人还以为老头我为老不尊呢。”

他让顾已重新坐下，拿出一颗珠子递给顾已。那颗珠子很像老人们手里常转的健身球，不过漆黑如墨，冰凉冷彻。那是一种纯粹而深沉的黑色，没有层次，没有深浅，只是无穷无尽的黑，就像一个黑洞。珠子的表面散发着丁达尔效应般的淡淡暗金色光晕，光晕色泽高深，深邃而尊贵。

“试试松开手。”老头说。

顾已慢慢把手松开。珠子离开顾已的手，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缓慢的旋转，宛如一个塌缩的星球。

“美么？”

“美。美轮美奂。”顾已说。他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珠子，他也觉得那颗珠子正盯着他。

“收起来吧。”老头说，“送给你，就当是我对你感谢。”

顾已把珠子放在老头面前，摇摇头，认真的说：“不行。这太珍贵了，我承受不起。”

老头莞尔一笑：“它是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它珍贵？”

“感觉。我的感觉很准的。”

“你知道么，你是所有见过这个东西的人里面，唯一一个说它美的。你知道其他人见到它是怎样的反应么？”

“什么？”

“恐惧，丧失理智，甚至变得疯狂和暴虐。人们对这个珠子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它彻底毁灭。可是没人能做到。”

老头的话令顾已陷入深深的震惊。“为……为什么？”

“因为这颗珠子，是谜团的眼珠。”老头的话掷地有声，顾已的心被狠狠震动了一下。

“谜团的……眼珠？”

“谜团是虚无和毁灭的集合体。他的一颗眼珠代表着虚无，另一颗代表着毁灭。而这颗眼珠，就是毁灭。那些人看到这颗眼珠，被里面的毁灭意志侵蚀，所以变得恐惧和暴虐。”

“我为什么没被影响？”

“因为你的灵魂中本就带有毁灭的意志。我不知道这种意志从何而来，但它确实存在你的灵魂中，与你相伴共生。所以你不仅不会被影响，甚至还会为之沉迷。”

“毁灭的意志……”顾已眼帘低垂，慢慢的重复。他一下子变得失落，甚至还有一点消沉。过了一会儿，他问老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暴虐？”

“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潜藏着不为人所知的阴暗。有人疯狂，有人嫉妒，有人自卑，有人愤怒……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甚至神灵也是如此。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为这些人性的阴暗而活着，我们活着是为了寻求美好，追逐幸福。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一面，因此失去控制，将危害带给他人，造成难以弥补的恶果。但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从你问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