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毒的淀茶送来服侍苍玺,倘若苍玺是经不住美色诱惑的纨绔子弟,那么两人双双暴毙身亡,丝毫证据都未留下。
倘若只有淀茶一人死在苍玺的房间,纵然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婢女来治异姓王的罪,怕只怕三人成虎,他苍玺的名声也大大受损。
但无论哪种结果,淀茶必死!
傅瓷身边也就再无一个可信之人,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毫无悬念——傅青满!
他们的狼狈为奸,却要她的淀茶做牺牲!
好,很好!
新仇旧恨,他们在她身上所设下的一道道计谋,她统统刻在骨子里。
傅青满最好祈祷永远不要有落在她手里的一天,若不然,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从巨大的恨意中抽回神时,苍玺已然旋身出了卧房。
“太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彼时,前殿正响起苍玺的声音,他微微颔首,却不行礼。
除却父母君主,这天底下还没人能让他苍玺屈膝。
周则似乎早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面上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等苍玺请他进屋,就早已坐在了太师椅上。
“深夜难眠,不知道二哥是否方便与我杀一盘?”
尤为蹩脚的理由,实在谈不上精妙,苍玺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周则在自己面前演戏,推出棋盘:“太子请。”
周则笑了笑,目光飘移间与跟随而来的傅青满碰上,后者心领神会,适时出声:“淀茶,给太子爷与二殿下上茶。”
一语未应,傅青满又唤了第二声,依旧无人应答。
傅青满跪下,假意惶恐:“给太子爷、二殿下请罪,是臣女没能管教好下人,扫了二位爷的雅……”
“淀茶,淀茶!”
傅青满话音未落,便被一道肝胆俱裂的哭声打断。
刚捻起一颗棋子的苍玺动作一顿,如黑水潭般的眸子骤然一眯。
身旁注意到他情绪变化的周则面色一深,笑的虚假:“二哥竟也会金屋藏娇?”
苍玺扫他一眼不语,而傅青满早已经顺着声音小跑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俏脸煞白。
“傅,傅瓷,你在做什么?!”
被点了名的傅瓷一副刚从失神中回魂的模样,慌张的将手中的瓷器扔掉,嘴里不断喃喃着:“是我杀了淀茶,是我杀了淀茶……”
烛火摇曳之下,傅瓷浑身是血,她魂不守舍的念叨着。
而地上,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正是她的贴身婢女淀茶!
第六章 嫡女手下命
多此一举!
苍玺眉头紧蹙,目光尽头是擅自行动的傅瓷,一张刀削斧刻的面上浮起一丝不耐,这女人究竟耍什么花招?
傅青满虽面上煞白,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借淀茶一事让傅瓷身败名裂。
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偏院的吵闹声惊动了国公傅骞,他披上外衣便迅速赶了过来。
老脸上全是对傅瓷的不满,瞧瞧这丧气的女儿又给他折腾出什么麻烦了!
傅骞赶到别院时,恰好见到那一室的血腥,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他二话不说先向太子与二殿下请了罪,又回过头来怒视傅瓷,“我没想到,一手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视人命如无物。”
傅骞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真像家严。
傅瓷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磕头,声线颤抖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
“爹……爹爹息怒,我没想杀了淀茶的,只是她,她太胆大,竟然妄想跟了玺王,我不同意,她便同我争吵,我……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才失手伤了她。”
“你这叫伤?人都死了!”
傅骞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堂堂国公府竟闹出了人命案,还是在两位爷都在的时候,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国公府的脸往哪儿搁?!
“爹,您别怪三姐,她也是为了咱们国公府的名誉着想啊!”
傅瓷是声泪俱下,一副要将眼泪哭干的架势,傅青满也识时务的跪了下来,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