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士, 但也可抵挡一二。众人逃奔得辛苦, 当即簇拥着李玉,商议如何对阵现今包围长安的乱臣贼子。
不到一岁的郁小鹿刚刚与父母重逢, 他张开手臂啊啊了半天还没说出什么来,他父母就匆匆离去处理大事了。
江唯言也跟着李皎夫妻来到了此地。他一个被朝廷通缉的犯人,还带着一个过了明路的郡主李明雪。李皎没看见他也罢, 可装聋作哑放过他;但江唯言一个大活人都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李皎还当看不见这个朝廷要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与朝廷兵马汇合, 李皎唯一能做的, 就是为江唯言辩解几句话。鉴于陛下没有醒来,如何处理江唯言,众人没商量出结果,便把江唯言先关了起来, 等陛下醒来后再裁决。
李明雪懵懵懂懂, 跟着自己的江哥哥来到陌生地。她还什么也没弄明白,就听到江唯言要被关起来了。那些大臣们言辞激励,要不是因为江唯言武功高强、兼苦主李皎帮忙说话,江唯言直接被处死的可能性更大。
李明雪咧开嘴大哭。
她哭声刚起, 便听到一阵比她更响亮的哭声,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
泪花含在乌黑眼中,女孩儿尚在啜泣, 她抬起雾濛濛的黑眼睛,看到院里姆妈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婴儿啼哭不绝,姆妈满头大汗时,一个小娘子默默地从柴门那边站到了她身边。
仰起小脸,李明雪好奇地与郁小鹿对望。郁鹿哭得好凄惨,眼泪溅迸,小脸白中透红。他哭得累了,停下后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手指含在口中,望着李明雪。
李明雪趴着姆妈臂膀:“我也会吸手指头!”
姆妈:“……”
姆妈干笑两声,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长公主匆匆而来匆匆又去,把李明雪带来给她,说要她照顾李明雪,如照顾郁鹿般就行。姆妈惶恐,照顾一个十几岁的娘子,怎么能和照顾不到一岁的小孩儿一样呢?不过现在,她有点懂了……
李明雪蹲在地上,与郁鹿对望。她默不作声地看着姆妈照顾小孩儿,逗小孩儿玩,喂小孩儿吃奶,再给小孩儿换尿布。郁鹿仍扁着小嘴不开心,姆妈便抱着他在院中晃,口里哼着小调哄郁鹿睡。但是郁鹿不知哪里不满意,停了的哭声在他有了力气后,重新开始接力。
歇斯底里,绕梁不住!
李明雪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忽然提意见:“他想玩,你放他下来,让他玩一会儿嘛。”
姆妈:“……”
李明雪跃跃欲试,小声问:“我能和他一起玩么?”
姆妈干干道:“……能的。”
李明雪和郁鹿在尝试着建立超越年轻的友谊,她板着小脸认真地学着照顾这个小孩儿。她难得高兴,难得觉得她和郁鹿有点共同话题。毕竟李明雪自从生病后一直被当做痴儿关着,她再没遇到过什么同龄人。只有在郁鹿面前,李明雪才有身为大姊姊的感觉。她从来就没有建立过的责任感,在郁鹿小朋友这里得到了锻炼。
李皎尚不知道这回事。
她不知道她家小子正在后院里和一个小娘子爬在地上玩,她正满脸严肃地与群臣一起,站在室内。带出来的几个御医哆哆嗦嗦,在雁将军将剑一横挡住去路时,不得不被提到了这里,当着百官的面,给昏迷不醒的李玉看诊。
众人没有一人退出,个个如临大敌,盯着跪在床榻前扎针的御医。能跟随陛下走到这一步、还心向朝廷的臣子,李玉的病情实在没必要再对人隐瞒了。李玉再次昏迷一日,这已不是含糊糊弄能说过去的。御医在李皎的冷眼下,低着头,将陛下的病情和盘托出。
中常侍在床边抹泪。御医说一句,他哭一声。双方一唱一和,配合得惟妙惟肖。
惹得群臣侧目:这位跟着陛下逃出长安的中常侍,可也真是个人才啊。
李皎脸色变来变去,握着拳头。李玉病情如此之重,超乎她的想象。但她当日返回长安救人时就有了这种猜测,如今不过是证实自己的猜测,李皎还承受得住。说到陛下药石罔医时,御医忍不住泪流满面。
雁莳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又哭又笑,听着李玉病情有多重。
而大臣们脑子空白:怎么会这样?
他们的目光,放到了李皎身上。思绪快的如丞相这样的大臣,脑子几转,事后快速明白了李玉之前的布置。李玉目光向来放得远,他若真是病重难医的话,特意让李皎去洛阳。按照李玉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让李皎家那个小儿郎继承皇位吧?
不知陛下可有旨意?
一室消迷沉重下,李皎沉着脸:“看我作甚?!我皇兄还活着,你们就要起二心了?”
她在众人异样目光下往前走,跪到床边。她掀开帘子看一眼床榻间昏睡的皇兄,久久凝视。李皎收回目光,清水般的眼眸看向御医。她说:“我手上有一百年雪莲花的花瓣,是我夫君从西域带回来的。我夫君说那花瓣可活死人肉白骨解万毒,基本是有此花在,人死是没那样容易的。不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