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美式m1a2sep主战坦克啊……呵，看哪，天这么蓝，我一点是疯了。”萧云刃呆呆的望着天空，梦呓似的喃喃自语道。

“挽歌先生，振作一点，现在可不是在这里装疯的时候，”方笑薇伸手掐了一把萧云刃，“至少先跑了再说吧。”

“不要管我了，我对这个疯狂的世界已经绝望了……我要向当年的杨家将那样英勇的挡在敌人的面前，哪怕马踏成泥……啊啊，被坦克碾成泥听起来好像很悲壮啊。”萧云刃一脸“悲壮”的说道。

“不行，没救了，馨儿，过来帮我一下，哪怕挽歌先生已经生无可恋，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置身于危险之中。”话说的挺好听，而实际上，方笑薇只是不想费力气拖萧云刃走罢了，现在的时间地点可不是该为后者费力的时候。

……

“菲菲大姐头，小樱大姐头，你们好啊！”站在直升机舱门前，雅典娜已经大声问好重复了许多次，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长久以来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不论对方如何对待自己，自己都应该要保持礼貌，“菲—菲—大—姐—头，你……”

“闭嘴，谁是你大姐头啊？”

“是，菲菲大……呃，小姐，我是雅典娜?路西法，我们……”

“年轻人，”突然间，雅典娜的眼前出现了一对诡异的双眸，一红一蓝的瞳孔显得那么深邃诡谲，“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是，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将诚实的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似乎在瞬间失了魂魄一般，雅典娜如同编程一样机械似的吐着字。

“很好……呼，好累啊，借我靠一下，”离舱门最近的只有穆青芸与谭雁陵，丛凌菲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坐在前者的大腿上，懒洋洋的靠在她胸前，全然不顾对方的脸色，“现在，诚实的告诉我你全部的身份，不能有任何的保留。”

“……我是雅典娜?路西法，毕业于蒙哥马利神学院，在被养育我成人的神父侵犯前我一直作为一名女人安稳的生活着，在我杀害侵犯我的神父后，我成了被天父遗弃的罪人苟延残喘着，在我为了生存而杀了人逃跑后，我已经堕落成了撒旦的信徒，在我迷离之际遇到了挽歌先生之后，我重新投入了上帝的怀抱，可我不敢以天使的名义自居，我是可悲的堕天使，敬畏着这片欲罢不能的天空……我努力想忘记一切不幸，但总有魔鬼在我耳边低语，让我仇视那些自诩幸福的人，让我无法忘却自己的不幸……”

“搞屁啦，因为自己不幸，所以需要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吗？”丛凌菲轻哼道。

“有点断章取义咯，菲菲，主观判定太严重了点，”柳田樱倚靠着舱门边，似笑非笑道，“说来，记得我曾经觉得他长得挺有灵性的，曾经教过他一点催眠的入门技巧，按理来说不该这么轻易中招才是啊。”

“……估计是我运气好吧。”柳田樱的催眠技术或许并不如自己强大，但她的基础功绝对扎实，在任侠道里只有她的名望与自己不分轩轾便是证明，如果她教过雅典娜入门技巧，那按理来说自己确实没那么容易得手才是。

“……我记得我从小就很喜欢吃，挽歌先生曾为我特意学习怎，我真的很高兴，可当我有一天为了改变而忍痛不再吃它时，挽歌先生却需要因为社会的正义，而要让我离开……”雅典娜还在自言自语似的自述，“……在女子戒毒所里，我遇到过一个前以色列摩萨德的特工，她是一个阿拉伯人，信奉天主教，她告诉过我，‘生而为人，命途却短，世界永远是年轻的，而我们却终将老去’……”

“说的是阿拉伯语吗？”丛凌菲小声插嘴道。

“……从女子戒毒所里出来后，我曾去过世界各地，拥有过许多身份，记得有一次，我是一所游乐场的管理员，那是一座破落的小游乐场，没有大型的设施，没有大量的游客，濒临破产即将被收购土地，改建为住宅楼，但是我却不惜下手杀了那个收购商，只为了能留下那座游乐场，因为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雅典娜没有搭理丛凌菲，自顾自的说道，“……一开始我是那么高兴，我为一个人拥有了童年的记忆而雀跃不已，但后来我却发觉这座游乐场不再适合我，小时候乐此不疲的荡秋千、跷跷板、溜滑梯都不再适合我，我慢慢想通了，不是这里不再适合我，而是我不再适合这里，我只能离开，再去找一座新的游乐场，所以我放火烧了那座游乐场……”

“呵，真是深邃的道理啊。”丛凌菲似乎有觉察到了点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那是一座不再适合我的游乐场，但却是我独一无二的‘乐园’，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去打扰他的。”雅典娜眼神忽然划过一抹精芒，丛凌菲顿时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眼前一黑便是昏了过去。

“真是睚眦必报的习惯，就是因为这样，我教了你基础后就不敢再教你什么更精尖的东西了。”柳田樱依旧懒洋洋的靠在舱门边。

“所以我拼尽全力去学习，靠着自学我走了不少弯路才摸到了点门槛，想想还真是辛苦啊。”雅典娜微笑道。

“所以你恨我么？想来找我报仇？”

“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启蒙老师，上帝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雅典娜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随你吧，呐，过来招呼也打完了，还有什么事么？”站得足够久了，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