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了记,二丫兴冲冲地直接奔着三楼去。
杜锐宿舍的门开着,二丫探进一颗脑袋:“哥?”
谁知迎接二丫的竟然是个女人。
她正在整理床铺,脚边堆着换下来的床单床罩,听见有人来,笑盈盈转过身,冲她点点头:“你好,是杜豌吧。”
女人看着和杜锐年龄相仿,文文静静地长相,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工装。
二丫尴尬,站着不知是进是出:“你好你好。”
女人收拾屋子的动作不停,拆完被套拆枕套:“快进来呀,我叫张馨,是你哥哥的同事,他总跟我提起你。”
二丫走进来,杵着看看她,小心上前:“我来吧,哪能让你干活呢……”
“嗨,你刚来,哪能让你伸手,赶紧歇一会,只是你哥这屋太乱了,将就着坐吧。”
张馨又走到杜锐书桌边,熟练地帮他整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铅笔。
二丫挠挠头:“你是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呀?”
张馨微笑,手卷着一张a3的图纸:“……就算是吧。”
二丫一拍大腿,心里激动坏了。
这是啥,这是千年的铁树要开花!哑巴终于能说话!
她哥终于不负村里众望,谈上女朋友了!!
正想问问俩人是个什么进展,帮杜锐说说好话,走廊传来一阵风。
有人站在门口肩上搭着毛巾问:“大师兄!跑这么快干啥去啊?”
杜锐激动,一路小跑连帽子都跑丢了,又折回去捡:“我妹妹来了,妹妹来了,着急回去看看她。”
杜锐原本打算今天带着小组加班,连食堂加班盒饭都订好了,谁知道宿舍这边来电话,说有个叫杜豌的找你。
大师兄当即拍桌子收拾东西,不加班了,不加班了,数据明天再对。
众人捶胸顿足,小师妹万岁!
出了单位大门,连工作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灰了吧唧的实验服,杜锐一溜小跑赶回了宿舍。
兄妹俩一照面。
二丫嫌弃一皱眉。
差不多半年没见,看着又秃了许多。
“你急啥?后头有人追你啊!”
杜锐扯扯衣服,接过张馨递来的水杯,呷了一大口水。“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没有?”
二丫苦哈哈似的:“来好几天了,还没吃呢。”
杜锐心头一酸,可怜妹妹饿着肚子,连说今天晚上出去吃。
在杜锐单位附近就有一家菜馆,杜锐和张馨并排走在前头,二丫在后头,走着走着,杜锐还要时不时回头:“你快点啊,总往后躲什么。”
二丫哂笑:“你俩走,你俩走。”
张馨也笑眯眯回头:“来,丫丫,你跟你哥走前头,我在后头。”
连她小名都知道了,看来俩人关系也处了一段时间了。
到了菜馆,杜锐毫不吝啬地点了二丫爱吃的虾,张馨爱吃的排骨,还让服务员拿了瓶啤酒。
二丫在杜锐张馨的对面,啃着虾,细心地注意着两人对话,多数聊得是工作,二丫也听不懂,但是在一些细节上很有默契。
张馨知道杜锐喜欢在菜里加醋,杜锐知道帮张馨剃菜里的骨头,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没有多没亲密,但处处是生活琐碎之处的关怀。
杜锐在饭桌上问了一些关于二丫姥姥去世的事,二丫情绪这才低落下来,不太爱说话了。
“那天我在外场,手机没信号,从实验台上下来,电话通过去姥姥葬礼都办完了。”杜锐含着歉疚地说。
“姥姥不会怪你的。”
“爷爷他们身体都好?三伯怎么样了?”
“都好,三伯出院以后回去搞行政了,不在急诊了。”
“他跟胡唯是怎么回事?爷爷也没跟我说清楚,我听得一头雾水。是……胡唯爸爸回来了,要把他接回去?胡唯也同意了?”
提起这些事,二丫像被踩了尾巴为胡唯辩白:“才不是这样呢!是小胡哥要来虬城培训,本来就要走,三伯有病是在那之后,不过巧的是恰好小胡哥的亲生父亲也来了,这才误会的。”
“那手术是怎么回事?”
“小胡哥他爸爸也是医生,还是心外科的医生,很有名的,叫岳小鹏,他去三伯医院开会,三伯突发情况倒下之后,他主动要求帮着做手术的。”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张馨忽然表现出了惊讶:“岳大夫啊?”
二丫脊梁一凉:“你也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