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不由暗自感叹。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伊恩胸前那道最深的伤口。伊恩猛地一颤,好像下一刻就要跳起来。
“很疼吗?”芙蕾拧眉。
“不疼……”伤口并不是特别疼,老实说,比这要严重的伤他受过许多次。但是当女人纤白的手指触碰到少年的肌肤时,从尾椎窜起的酥麻感几乎要让他呻/吟出声。伊恩情不自禁地去看正在为自己上药的芙蕾,她眉眼秀丽、神情专注,金发垂落在胸前,像一匹光滑的东方丝绸。真是个美丽的人,连她身上散发出的药香都那样好闻。
你在想什么!伊恩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你这个混蛋,芙蕾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能对着芙蕾小姐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芙蕾对伊恩的心声一无所觉,她发现少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了?伊恩。”
“唔……没什么。”伊恩僵直着身体,拼命暗示自己不要去注意芙蕾滑过自己身体的手指。这是一场难熬的酷刑,等到芙蕾终于把绷带重新缠好,伊恩差点瘫倒在椅子上。
“芙蕾小姐,我还需要换几次药?”
“大概七八次吧。”芙蕾收拾着换下来的杂物。
七八次……摩尔神啊,这是你对我的考验吗?伊恩欲哭无泪。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伊恩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打算下床去找点吃的。走廊里点着煤油灯,伊恩扶着墙壁,正准备下楼,就看到芙蕾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醒了啊,看到你睡得很熟我就没叫你。”芙蕾拿着毛巾擦洗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显然是刚洗完澡,双颊被热气晕染得白里透出粉。灰扑扑的袍子脱下了,只穿着一件柔顺的丝质睡裙。领口有点大,松垮垮地垂在芙蕾细瘦的肩膀上,露出精巧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乳/沟。
伊恩的脸刷一下红透了,他慌忙别过头,支支吾吾地答道:“唔……刚醒。”
芙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走光的危险,在她心里,捡回来的猫咪大概是不需要防备的。她径直朝伊恩走过去,残留在身上的香波气息既温柔又暧昧:“是饿了吗?晚餐我放在烤炉里了,我去给你拿。”
“不……”伊恩下意识地按住芙蕾的手,“我自己可以的。”只是轻轻一触,女性特有的柔滑触感转瞬即逝。伊恩闪电般将手拿开,他生怕芙蕾因为自己的越轨之举而生气,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垂下头,“我是说,我可以自己去拿。”
芙蕾忍不住弹了弹伊恩的额头:“我说过了的,病人就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她像一只蝴蝶一样跑开了,留下隐约的甜香。
少年躁动的心此时才稍稍有点平静,心无杂念,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那是你的救命恩人。
接下来的日子让伊恩苦恼无比,他从没和一个成shú_nǚ性朝夕相处过,尤其是芙蕾的住所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为了照顾伤患,芙蕾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伊恩,自己在角落里搭了张矮脚榻。
不管是睡前还是醒来,伊恩都能看到芙蕾穿着那件睡裙,经常性的露出肩膀和胸前的大部分肌肤。你能指望一个常年独居的女人有多注意室内形象吗?芙蕾旁若无人地披着头发,赤着脚,还会在呼呼大睡时露出白嫩的大腿。
少年总是会爆红着一张脸,默默把头扭到别处。他的心情复杂难辨,有一点窃喜,还有一点失落。毕竟,一个女人如此不把自己当作外人,除了是因为太熟悉,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在她眼里自己压根没什么危险性。
这个在困境中救了自己的女人,她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伊恩。在少年十六岁的生涯里,从没体验过来自女性的如此真切的关心。或许,我是渐渐依赖上她了吧。这一段蓦然的相逢,就像他内心深处奢望的梦境,甜蜜又温暖。
转眼八天就过去了,芙蕾照例帮伊恩换药,拆下绷带的时候,她有些疑惑:“伤口怎么好像又严重了,按理说,七天后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呀?”昨天给伊恩换药时,伤口有痊愈的架势,以芙蕾丰富的诊疗经验来看,伊恩的伤已经可以好了。
“会不会是受天气影响?”卡萨城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