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算了算了,我不计较。我昨晚是累坏了,外加被你吓到了,你也有责任不是?”
她十分不屑:“你乱闯玄火宫,没死已是万幸。若非宫主旧识,我早砍了你,平白吓你做什么?”
这是个什么逻辑?话说你们宫主长什么样我都还不知道,哪里来的旧识?
我跳下床,门边的两个小丫头便上前来要为我更衣。我挥挥手:“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
“你还想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么?”
我噎住,这人跟星璇真是同类,什么破眼光!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暂且低低头吧……
穿戴完毕,两个小丫头竖起一面铜镜。
镜中女子双瞳翦水,唇如落樱,银白梨花盈盈绽放眉间。长发绾起少许,玉簪顶端垂下几颗圆润的珠子。臂挽织绣轻纱带,浅绿色的广袖裙摆华丽的铺在脚下。
漂亮是漂亮,可是都不像自己了,我撇撇嘴。
“这么收拾一下,也还……不错。”野蛮女说话的语气难得正常。
“口是心非的人会长猪鼻子哦!”
她犹自怔怔的看着镜中的我。
“别看了,万一看上了怎么办?”我冲她抛个媚眼。
“再胡说,我杀了你!”野蛮女不解风情的怒了。
“那说点别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红凤。”
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原来她真的是红凤,玄火宫的四大护法之一。之前不敢确定,是因为她的气质实在不怎么像传说中的杀手。潋晨看起来比她专业太多。不过,红凤这种类型显然比较可爱。
我冲她甜甜一笑,心情大好的向门外走去。
一只脚迈出了门槛,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去哪儿?宫主临出门时没说让你走。”
你让我走我还不走呢,好不容易摸进来的,他不在家正好——
“我就在花园里走走,随叫随到。”
与外边的荒山相比,这里的确别有一番洞天。以镜湖为源头,一条蜿蜒的水带绕亭台、穿楼阁,泫泫流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枝枝叶叶舒展着满目的鹅黄翠绿。几个小丫头在山茶花丛中穿来穿去,修剪枝叶。
我坐在楼顶上,摆弄着顺手摘来的粉色山茶,四处张望。右前方一座飞檐碧瓦的楼阁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院落比周围的建筑都宽敞,华而不俗,气势自成,按说应该是主人的住所。
走过一小段回廊,听见淙淙琴声。回廊尽头的中庭里,一位紫衣女子背对着我专心致志的抚筝,长发垂腰,身形极美。
我没料到有人,看来是判断失误,忙放慢脚步往后退。
琴声未断,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凤儿,你怎么没和宫主一同出去?”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侧身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她也不再多问,只待一曲终了,方起身看了过来。
“梨落?”细长的凤眼微怔,随即恢复了常态:“你怎么在这里?”
我懵了:“你也认识我?”
她似笑非笑:“我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我实在受不了她那种可以将人看穿的表情,于是措辞委婉的以求脱身:“我初来乍到,又不巧和红凤走散,打扰了姑娘的雅兴,现在就告辞。”
说完,我转身快步离开,后面没有声音。走到门边,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和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一直站在那里,眼神复杂,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打了个哆嗦,我精神抖擞的蹿了出去。
十二秋千
一路都在琢磨那个紫衣女子的话意,越想越奇怪。她如果真认错人了,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叫出我的名字?还有那个强令人洗澡的宫主,似乎也和梨落是旧识,但我从没听弄月提起过……
沿途梨花香满径,许是山谷特有的气候。时值初秋,天色明澈如冰凝水晶,一阵风过,漫天飞舞着纤细的白色花瓣,纷纷扬扬。不远处的镜湖边立着几株参天古木,一只秋千自茂密的枝叶中垂下,在风中微微晃荡。走近了,才看清秋千架上缠绕着古老的紫藤,坐板铺满一层厚厚的花瓣,好似很久没人来过了。
我扫开落花坐了上去。望着波光潋滟的镜湖,忽然有点想念弄月和星璇。
自从我来到这个时空,就没和他们分开过。有什么事情,都会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