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傲龙堡,上官前辈一定会亲自前来。赌注同上。”冷清扬瞟我一眼,提笔的姿势相当优雅。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哥,靠你了,千万别让我被老爹抓回去。”
冷清扬微微一笑:“凤儿,你呢?”
红凤撇嘴:“宫主不来的话,就没有真正的赢家。”
“他会不会来?”我见缝插针的问。
没人答话,我重重的叹口气:“我赌那个什么幻影教赢,赌注嘛,为公平起见,一样。”新生的黑马比较容易爆冷门,我歪歪扭扭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扔下毛笔,无精打采的走到船头坐下。
小船已经到了湖心,月影在不远处的冷波中荡漾。
我俯身探向水中,柔柔的水滑过指缝。
星璇来到我身边,我没有起身,问他:“你赌天山赢,是因为弄月吗?”
“这是他的宿命。早点完成任务,也可以早点解脱。”
“可是,我希望他被人打败,让那些人发现他根本没有称霸天下的潜质,放过他算了。”
“花花,你的想法很幼稚。”
“我知道,这只是希望。星璇,你想夺天下第一吗?像冰焰那样,在人们心里成为一个符号,大家只会关心他能保住这个称号多久,包括他的属下,人人都在仰望他,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平常人,也有喜怒哀乐。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会忘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样的人生,只是为别人活着。”
星璇笑了:“花花,我一直都觉得裴冰焰很幸运,只是没想到他幸运到了这种程度。”
“什么……”我的话刚出口,忽然的一幕让我完全惊呆:“星璇,你看我的手!”
右手腕上的镯子掠过月影,墨绿色的玉石瞬间变成了淡黄,明亮得耀眼,光晕里浮动着细细的黑纹,像是极小的字。
只是短短的十几秒钟,一切就重归平静,小船已经把倒映在水面上的月影甩在了后面。
三十玉棠山庄
回头与星璇的面面相觑证实了那不是我的幻觉。
“这只玉镯和月华剑一样,是弄月的父母留给他的。”在梦中,他是这么对梨落说过。记忆中一些零乱的片段不断涌现,就是没有一根线把它们串起来,所以还是毫无头绪。
“我怎么觉得刚才的画面像是在哪里见过?”星璇出神的自言自语。我等了半天,他也没下句。
“你先听我说……”
“啊,在流景院的那副画。美人泛舟图!”
我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难怪画上的美人让我觉得眼熟:“那个美人……是弄月?”
“她是女的!”星璇提醒我:“但一定是弄月的血亲。如果没有记错,画中女子戏水的手腕上也戴着玉镯,而且,很可能就是你手上的这只。”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心里隐隐有一些明白。冰焰说过,那幅画是沧渊的唯一线索,这与星璇的猜测不谋而合,也就是说,线索的关键就是弄月送给梨落的玉镯。
听完我的讲述,星璇点点头:“不错,镜湖月圆夜,它或许能指明沧渊的所在。”
沧渊、天下、时空、回家……在我几乎都忘了这些词的时候,它们却都真实的出现在我手上!
“我不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换来星璇惊诧的眼神,我忙改口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取出沧渊,而是查明天山的真相。”
“没错,”星璇若有所思:“但是将来如果有一天,裴冰焰和弄月都知道了玉镯的秘密,你要怎么办?”
“冰焰答应过我,等他办完事回来就带我远离江湖,他不会再关心这个!”我试图褪下玉镯:“原本就是弄月的东西,你帮我还给他。”
星璇一愣,拉开我的手:“英雄大会上你自然会见到他……不妨多想想再做决定。”
三日后的玉棠山庄。
苏堤之南,九曲桥北。重楼飞阁,赤墙金瓦。周遭一片琪花瑶草,垂杨带丝雨,烟波飘渺。一匹偌大的虎纹飞绡铺陈在擂台上,群雄分席而坐,整个会场观者如潮。
出门前我再三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与梨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如此混混在人群中,更为心安。其实不止是我,为免生事端,其他三人都己改装前来观战。
初赛皆以一柱香为时限。如果双方没有分出胜负,均作淘汰处理。因此,台上的人铆足全力,台下的翘首而望。我们到擂台西侧坐下,等待着重量级别的挑战。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