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娶妻是因为爷爷施压。他全心投入武学研究,我想多半有对情爱心灰意冷的因素在其中。”
“无欢知道这些事吗?”唐风华问。
“这些年来,他应该也查到了。他恨父亲,那必然也恨我娘,包括我。”洛寒平静扬笑,道,“我去换小公子,花无欢正好可以报一半的仇。”
“你明知我不会叫你白白牺牲。”唐风华眉心紧锁,摆手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既然这样,就一道去吧。”洛寒率先举步,毫不拖沓。
唐风华稍迟疑一会儿,便急步跟上。救柏儿要紧,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夜色如泼墨,一颗颗星子点缀其上,光辉闪耀。
在夜幕之下,两条黑影宛如鬼魅,飞掠过竂城大街小巷,直冲盐铺而去。
盐铺店门虚掩,里面没有灯火,吱呀推了进去,竟是空无一人,连后院都空荡荡,杳无人声。
“他们换了藏身之地。”唐风华眸光沉了沉,白日里,她和焱烈都派人出去追踪,不料半点音讯都得不到,不知无欢是下毒迷昏他们,还是干脆杀人灭口。
“意料之中。”洛寒并不意外,沉笃道,“如果我收到的风声没有出错,他们今晚连夜乘船出海,再过小半个时辰就会起航。”
唐风华顾不上多问,旋身飞纵,往海港方向飞去。
他们赶至港口,时间尚早,漆黑中依稀可见一艘大船停靠港湾,尚未起锚。
唐风华这时才开口问:“洛兄,你安插的眼线是否做了手脚?”若不是如此,他怎会这般胸有成竹。
洛寒赞赏地点头:“他们的船,今夜开动不了。”
闻言,唐风华心中大定,趁黑猫身摸向大船。只要人还在这里,就有机会救出柏儿。
船头没有人,她和洛寒轻手轻脚地跳上,突然间,灯火大亮,船舱里涌出一批人,为首的赫然是花无欢。
“风华,我知你会来。”他锦袍华丽,俊逸非凡,精雕细琢般的完美五官清清寒寒,再不是吊儿郎当的嬉笑模样。
“把柏儿还给我,自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不阻拦。”唐风华同样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我对柏儿视若己出,必定保护他周全,你不必担心。”花无欢淡淡回道。
“你已是自身难保,如何保护柏儿周全?”唐风华冷笑,话如尖刀锋利,“你一旦出海,就会遇上朝廷巡海的舰艇,势必是一场恶仗。倘若在交锋混乱之时,柏儿受了伤,你拿什么赔一个儿子给我?”
花无欢沉默须臾,不纠缠于这个话题,道:“纵使你武功盖世,百毒不侵,也未必是我对手。”话落,他手一扬,大声下命道,“送客!起锚!”
唐风华暗自心震,无欢第一次说出这样狂傲的话,她不是他的对手?在来竂城的途中,陌言他们已经证实了一次,她确实并非无敌。
两名彪形大汉上前,驱赶之意再明白不过。但唐风华已铁了心,白绫出袖,当下便动起手来。
洛寒与花无欢单打独斗,似有意显摆纸扇中的暗器,频频射出。花无欢原未留意,直至瞄到扇骨上的刻字,刹时脸色大变。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船头几人打斗激烈,另外几名船夫已经升帆起锚,不一会儿,大船缓缓开动,逐渐离开了港口。
“糟糕!”洛寒低喊一声,手中仍在迎接花无欢越来越凌厉的攻势,抽不出身对唐风华示警。
唐风华一人应对四五名大汉,游刃有余,但听到洛寒那一声糟糕,心中骤凛!如果她没有猜错,洛寒的人在船板动了手脚,大船行出不远就会漏水沉坠!
眼角瞥向海岸,现在大船才刚开出,她用轻功飞回去或潜水回去都不成问题,可是,柏儿在船上……
她当机立断地使出绝杀招,白绫如铁扇卷过,扇得几名大汉东倒西歪,噗咚几声跌入大海。唐风华脱身,快速如烟地蹿入船舱,寻找儿子。
此时,海岸上,一支军队赶至,架起大炮,对准海上的帆船。
红衣潋滟的女子站在红发随风飘扬的男子身旁,眯眼远望,口中说道:“距离尚近,只要打中帆,他们就行不远。”
焱烈虎眸一瞪,斥道:“岂可如此儿戏!万一打中船身,后果谁担待得起!”陛下最心爱的两个人在船上,要是出了差错,他挖心请罪都没用!
尚无邪皱了皱弯眉,忽然冲向海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竟独身游向大船。
船上,唐风华边闯边搜索,却不见儿子踪影,心急如焚。她已经听到船底似有水灌入的声响,再找不到柏儿,就来不及了!
“花无欢!你把柏儿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