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沈安素:“……”
两人离得很近,脑袋几乎挨在一起,男人暧昧不明的嗓音拂过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惹得她一阵战栗,不自觉就绷紧了身体。他身上清冽的剃须水和苏烟的味道若有似无,纠缠着她的呼吸。她觉得自己的气息都不稳了。
这人实在是欠扁,欺人太甚,沈安素磨了磨牙,毫不客气地抬起脚往盛延熙的鞋头上碾了一脚。然后赏了他一记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嘶……”盛延熙吃痛,表情都抽搐了。
天一大师不明所以,“盛先生你怎么了?”
盛延熙忍痛道:“吃到泥沙了,硌牙。”
天一大师:“……”
沈安素捏着筷子往嘴里塞春笋,嚼了两下,故意装出一副很歉意的表情,眼神里透着得意,“真是不好意思盛先生,我应该把菜多洗两遍的。让您吃到泥沙,我真是过意不去。”
盛延熙:“……”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不过盛延熙就是喜欢看沈安素炸毛的样子。她平日里的形象太过中规中矩,太过正经,虽然让人挑不出瑕疵,可也显得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距离感十足。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像是没有心。
是谁说的有些男人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忍不住欺负她。
盛延熙皮笑肉不笑,牵扯了两下嘴角,把白眼还给沈安素。
温凉坐在沈安素边上,这两人的互动她看得一清二楚。她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满嘴狗粮。要说这两人之间没点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周遭的氛围静默了一瞬,盛延安看向沈安素,微笑道:“沈小姐看着有些面熟,不知沈渌净先生和你……”
盛延安的话说到一半。
“那是我大哥。”沈安素一怔,奇怪道:“盛先生认识我大哥?”
盛延安:“沈总年轻有为,私下接触过几次。”
如此一问,夫妻俩心里便有了计较,竟然是宛丘沈家的二小姐。
这顿饭看似气氛不错,可沈安素却吃得直冒冷汗。反倒是温凉,彻头彻尾成了局外人,吃得格外自在。
***
用过午膳,天一大师又邀请盛延熙一行人去喝茶。
天一大师出了名的嗜茶。不单饮茶,也搜罗各方好茶。每有贵客到访,大师必以名茶招待。
后院石桌上煮着清茶,水汽缥缈,蒸腾而上。
上好的明前龙井,茶香四溢,顺着寒凉的春风不断送入鼻尖。
沈安素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茶香混着沁凉的空气一道纳入口中,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茶香填充满了。
天一大师招呼:“这是盛先生早前送给老衲的新茶,诸位快试试。”
听到“盛先生”这三个字,沈安素下意识就往盛延熙看了两眼。
这人端着精致的骨瓷杯,色釉明丽,质地优良,杯壁处刻有一圈细小的花纹。男人的食指指腹覆在上面,来回摩挲。姿态慵懒散漫,从容淡定,说不出的气定神闲。
“谢谢大师。”众人纷纷端起杯盏,仰头饮茶。
茶是好茶,口齿间浸透着茶香。可惜沈安素不懂茶,品不出门道。在她看来还不如柠檬茶来得好喝。
岂料天一大师会发问:“沈小姐觉得这茶如何?”
这么多人在场,老者却单独问了沈安素。她觉得应该是其余人都和天一大师相熟,只有她是陌生面孔。
她修长白嫩的手指婆娑着杯沿,视线落在青绿色的茶水里,几片细小的茶叶浮沉,浅浅一笑,“大师,我不懂茶。”
“哈哈……”天一大师闷声笑起来,“沈小姐倒是实诚。”
何书瑶越看越觉得沈安素这姑娘好,不卑不亢,温婉恬静,和盛延熙很是般配。
天一大师的目光旋即又转向温凉,捋着长须说:“温小姐,心魔纠缠你多年。既然佛祖救不了你,就去找那个能救你的人吧!”
温凉面色微变,勉强扯出微笑,“多谢大师提点,我知道了。”
几人细细品茶,心思却各不相同。
盛延熙的心思全在沈安素身上。
刚饭桌上盛延熙的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沈安素觉得惶恐不安,只想早点回去。
温凉向天一大师求疑未果,郁结于心,心绪越发烦躁。
盛延安夫妇琢磨着盛延熙的态度,他们俩又有别的考量。
这茶自然是喝的食不知味的。只有天一大师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置身于红尘之外,不问世事,一身轻松。他是真正在饮茶、品茶。
喝了会儿茶,一个小和尚来给客人们上点心。
不同于一般的点心,天一大师招待客人的是烤青团。小小的团子用小火慢慢煎成金黄色,外皮酥脆,内里绵软,很是美味。
沈安素是第一次知道青团还可以烤的。过去母亲从来没有弄过。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新奇的吃法。
天一大师微微一笑,“这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