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小晴，跟着爸爸吧，爸知道你喜欢画画，以后可以开个画室，你喜欢什么就弄什么。”顾爸的话无疑是个相当有诱惑力的条件，顾天晴有些心痒，于是抬眼看看妈妈。

顾妈的眼睛都红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姓顾的都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白眼狼！顾天晴，你如果跟他走了，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话等于是把顾天晴心里的天平又向她爸那边推了推，妈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关心她照顾她，但嘴上就是说些让人讨厌的话，这就是所谓的费力还不讨好的性格。

如果按照以往，顾天晴肯定会和她妈对着干，但今天和萧莫愁聊了很多，即使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也未必是事情的全部，也许，每个故事的背后都会有着另一个故事。

顾天晴抬眼看向同样是噙着眼泪的妈妈，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顾妈眼角的泪水滑落，她别过脸用手指抹着眼角。

“我。。。我跟我妈。。。”爸爸的性格很随和，与大多数人都能很好的相处，所以即使离婚以后，应该也能找到一个人照顾他吧。

而妈妈的性格太过刚强，再婚的几率不太大，那岂不是要孤老终生，所以顾天晴选择了和她妈一起过，再坚强的女人，终究也都是脆弱的。

“哎。。。既然小晴你这样决定的，那我也不强求什么。。。是我有过错在先，这房子我不要，小晴的生活费我会定期的打给你。。。”

顾天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过错在先？难道。。。

“你的钱我们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我们娘俩过的挺好的。”

“等等，爸，你是不是。。。”

“哎——是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躺在床上，顾天晴都没缓过神，自己一向更加喜欢的爸爸，竟然会有外遇！这是个料想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结果，两个不适合的人勉强在一起，早晚都是这样的结果。

那自己和萧莫愁呢，合适吗？似乎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与爱好，年龄差距又大，三观也有出入，就算自己现在真的有些喜欢她，可多年之后呢？新鲜感都退却，她们还能在一起吗，会不会也像父母这般各走各路。

刚才有些庆幸自己最终选择了妈妈么？并不是因为跟了爸爸会被后妈欺负，而是幸好没有扔下妈妈自己一个人，真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她！这种性子真是不讨喜，自己一定是遗传了妈妈更多一些。

这一夜，顾天晴基本没怎么阖眼，脑子里被各种乱糟糟的事情灌满，翻来覆去的知道天开始放亮才勉强睡了一会。

早晨到了公司没多久，萧莫愁就召集了所有人开大会，七夕刚忙完没多久，又要开始提前准备中秋，恰逢十一长假，真是一刻不得闲。

而且这次活动的规模要比上次的大很多，尤其是还要同时举办一个大型展会，听起来就不可能是这种小公司能接手的东西，但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萧莫愁，就莫名的会觉得很有信心。

“这么大的活动，得需要多少人的团队啊，我们这二十几个人怎么可能弄得出啊。。。这不整人呢么。。。”萧莫愁说完，底下就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屋子里极静所以那声音足够所有人都能听到。

“我没有故意整人的变态爱好，也不会拿强哥的公司开玩笑，既然我交待给你们，自然是你们能完成的任务，当年我的团队还不如你们这么多人，但完成的项目要比这个大的多，既然我们能完成，你们为什么完不成？你们要比他们差么？”

萧莫愁虽然身高不高，穿了那高跟鞋也还没到170，但就是觉得她此刻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所有人。

见所有人不说话，萧莫愁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你，可以去财务结工资了。”然后犀利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还有谁觉得不行的，现在就提出来，免得到时候埋怨我下手太狠！现在走可以开满支，如果项目完不成，肯定是要有惩罚的，当然，如果项目成了，我萧莫愁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着我的人！该说的都说了，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说完，萧莫愁转身就回了副总办公室。

顾天晴听着耳边各种担心和讨论，这种时候放这样的狠话，万一人都吓跑了可怎么办，萧莫愁也太自我太冲动了。

“你会不会说的太严厉了啊，这样肯定会走很多人。。。”顾天晴有些担心的进了副总办公室，回手将门关上。

萧莫愁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目光停在顾天晴的脸上，看见她那严重的黑眼圈，“怎么？没睡好？”不会就因为自己告白了一下就吓的一宿没睡吧，自己有那么恐怖吗，自认为还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啊，感情这种事，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

顾天晴揉了揉眼睛，撅着嘴喃喃的答道，“没事。。。”声音带着些困倦和慵懒，听起来糯糯的，萧莫愁真先现在就冲上去推倒她啊！！！

萧莫愁仰躺在椅子里，把脚搭在了桌子上，“人生就是赌博，买定离手，愿赌服输，他们如果都走了，那也好，要走的终究是留不住的。一点风险都不敢承担，能做什么大事，普通人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不需要担心。我是个商人，我需要衡量的只是他们的价值，如果值，我肯定会给他同等的回报。”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别人好，他们肯定也会感觉到的啊。”顾天晴还是觉得人性终究是本善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