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林小碗的一样,那个小包间是卫霖定下来的。事实上,在他带着林小碗离开之后卫霖就从另外一边进入了房间,又点了茶水让人送进去。之后刘成载被杀的事情暴露出来,他也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
送林小碗回去,左容这才重新上药包扎了伤口。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又换了一身衣服出去。
而在两个巷子口之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了。
“左大人,毛大人已经在等着了。他说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我想是的。”左容点头上车,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原地朝着锦衣卫会所驶去。沿路越来越安静,而左容坐在车内的神色也渐渐变得跟平时不一样了。他脸上那种温润而带着笑意的表情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门。左容伸出手扶着一边踩着凳子下车,然后站直身子动作随意得理了下衣衫。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个林小碗隔壁文质彬彬的左先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锦衣卫镇抚使左容——一个从表情到整个人都冰冷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人。
“左大人,指挥使大人已经在等你了。”一个小旗上前,“这边走。”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准确来说,减去锦衣卫接他往返的时间,应该是五刻钟左右的时间锦衣卫们就抢到了刘成载遇刺的处理权,甚至得到了刘成载的尸体。
左容评估着这个时间,走进了阴暗的地下室。带路的小旗守在外面,而阴暗的地下室中只有火把散发着光源和热源。左容的脚步声带起了一丝回声,她不疾不徐地走到了走廊的最深处,左转敲门。
“进来。”
安静的房间里面传出声响,左容推门而入。相对于房间的安静,这里面站着的人显得格外的多。他缓步进去,回身关门。
“左容,你休息有些日子了吧。”锦衣卫指挥使毛蒋见他进来就淡淡开口,“也该回来了。”
“大人,”左容上前见礼,紧紧抿着的唇角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大人说笑了,回不回来不还是大人一句话的事情。”他似乎没有看到横陈在中间的那具尸体一般,眉眼之间都透着化不开的冷意,“毛大人这次相召,属下不是立刻赶来了吗?”
“你的忠心我自然是明白了。好了,看看尸体吧。”毛蒋点头,显然是习惯了左容冷漠的样子加之事态紧急这会儿并没有跟他闲聊太多,反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尸体,“从运来之后就没让人动过,你看看。”
左容带上一旁准备好的手套,掀开了刘成载身上的遮羞布露出下面的尸体。
“一刀致命,死者甚至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痛苦。”左容低头翻看着尸体上的伤口,脑海中回想到的却是他假冒刘成载要见的人约他到后院天井处,趁他不备动手的情形。
刘成载是成名多年的武将,纵然这些年在京城之中酒色掏空了身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不是他和卫霖这些年里一直暗中调查,利用锦衣卫的资源掌握了他生活中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细节,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一击得手。
左容翻开尸体的口,然后检查了死者的唾液。
“死者生前就已经被下了药,反应迟缓。这也是对方能够一击击杀刘成载的原因之一。”他淡淡地说,“凶手的身手不必高,但是必然是熟悉刘成载的人。”顿了一下,又补充,“又或者说,他知道刘成载今日会去白雀楼,甚至会点什么样的点心。”
“刘成载身中mí_yào,反应变缓……”左容继续说,“这才让对方得了手。只是这药发作缓慢,凶手时间计算得很是精准。”
他调的药,无色无味,卫霖偷偷混入了白雀楼上给刘成载的点心中。时间算得刚刚好,甚至刘成载在下楼赴约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异样。只有在他准备发力的时候,才意识到力不从心。
而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刀直接割开了他的脖子,喷涌出来的血全部被左容身上套着的罩衫给阻拦,身上未着一点血迹。
“这个罩衫……”左容检查完尸体,这会儿回头就查看在附近找到的赃物。“看起来,这绝对不会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刺杀,凶手早有预谋。至于丢弃在一旁的凶器和罩衫,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左容很快就看完了现场搜集回来的这些东西,起身抬头看向毛蒋,“我建议着重调查一下约他见面的人,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他说着微微勾起唇角,“我能见下从白雀楼带回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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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什么?”林童按照林小碗的吩咐锁了内外的门,结果一进屋就听到林小碗丢下了一个惊雷。“刘……刘成载那个奸贼死了?”
林小碗有些木然地点了下头。之前在街上的时候她需要想的事情太多,而如今等到这些事情都沉寂下来,她所想的只有一个。
刘成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