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你这样子,我来帮你换啦,顺便看看你这几年发育得怎么样!”
夏奕诺哭笑不得,对上梁觉筠的眼睛,梁觉筠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夏陈两人进更衣室,梁觉筠便坐在沙发上等。
黄芪开始热情攀谈:“梁小姐,喝点水吧。”一边递上来一瓶拧松了瓶盖的矿泉水。
梁觉筠双手接过瓶子:“谢谢。”
“梁小姐是诺诺的师姐吗,我听诺诺叫你师姐啊。”
“算是吧。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哎,诺诺的师姐当然也是要叫师姐的啦。”
“好吧,随意就好。”
“梁师姐这次来北京是度假吗?”
“算是吧。”
“那师姐应该跟诺诺很熟哦?”
“恩。”
突然黄芪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想问问,诺诺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梁觉筠有点吃惊:“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这不是,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么,”黄芪有点紧张的搓搓手,“其实不瞒你说,大学的时候,还追求过诺诺,只是被拒绝了,所以……”
“我明白了。”
“那她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男朋友?”
“据我所知,没有。”印象中除了否认和张季康的关系,夏奕诺的确没有说到过任何感情方面的话题。
“哦!谢谢师姐!”黄芪没有再说什么。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夏奕诺换完衣服出来,站到镜子面前。伴娘礼服是淡紫色的,简单的设计,毫无累赘,穿在夏奕诺身上,清雅干净,低调而不青涩。印象当中,还是第一次看夏奕诺穿裙子,梁觉筠赞许地默默欣赏。试衣间的灯光有点强,一时间竟让人觉得有些晃眼。一旁的黄芪则是完全看呆了。
“腰有点松是吧。”陈初晓一边摆弄礼服一边说。旁边的店员马上接道:“没关系,我们等下马上改一下就好。”
“胳膊横在这里好奇怪,好好玩,哈哈哈。”夏奕诺看着镜中的自己笑道。
突然后面有一双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原本披散在后背的头发被拨到胸前,夏奕诺从镜子里看到梁觉筠和她轻柔的双手。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梁觉筠看着镜子里的夏奕诺,问道。
“恩。”夏奕诺一笑,明眸皓齿。
“明天上午化妆的时候就不要做头发了,这样挺好的。”新娘一锤定音。
接下去抵达下榻的酒店,安置好行李。离晚上的聚会还有一段时间,新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告知夏梁两人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等人都来齐了便在酒店的餐厅吃饭。黄芪恋恋不舍地离开。夏梁两人商议既然都不累,趁着还有几个小时时间,不如去外面转转。
梁觉筠从未来过北京,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无数的年轻人怀揣梦想来到北京,希望能够在此扎根落户,展开新的人生篇章。小时候还没出国之前,父母也会告诉自己,你要乖乖的,等你长大了,就带你去北京看天/安/门。只可惜还没能够完成小时候单纯的梦想,母亲早早离世,之后出国也没有机会再来。北京对于梁觉筠来说,不是新闻联播里面的首都,而是儿时的一种崇敬。但是这种崇敬又让自己下意识的不去靠近,哪怕是回国之后,在正式入职之前的一个月假期中,梁觉筠走访了几个中部城市,一些名川大河,却偏偏没有去北京。有的东西,也许藏在记忆里才是最好的了。此行不在计划之内,但是却合情合理,大概就是命中注定。
夏奕诺问梁觉筠想要去哪里,梁觉筠脱口而出:“天/安/门。”
夏奕诺笑了:“看不出来你很红很专,给你系一条红领巾,好不好?”
梁觉筠摊手:“好吧,你就当这是一个无知少女对教科书中祖国标志性建筑地盲目崇拜。”
“不不不,我理解!这是一种传统,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你在外面那么多年,还有这样的觉悟,值得赞扬!”夏奕诺忙解释。
“你们寝室老大说的对,你怎么越来越贫了呢,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是吗?那带你去坐闻名遐迩的北京地铁!”
这次更是轻装上阵,两人只有梁觉筠身上一个包。倒是担心拥挤的地铁会伤到夏奕诺的手。好在热情的北京人民,小夏同学一进去,就有人让座,弄得她挺不好意思的。在地铁上夏奕诺把手机递给梁觉筠看,上面写着一段话:
“人生就像北京的地铁1号线——清晨,当你从八王坟出发时你满怀着对目的地的期待;驶入国贸的时候,你会感叹它的繁华与喧嚣;到了复兴门,这个时候你或许只能拼命挣钱;到公主坟时,你甚至还有些憧憬西山的自然世界;如果当你赶到玉泉路还能有所作为的时候,却发现离八宝山只剩下一站了!或许,你趁着年轻,在建国门站或复兴门站时找个捷径,但你会发现你竟陷入2号线,绕了个大圈。我们生而活着,有阳光有鲜花,也有成就和自豪。遗憾的是,同时陪伴我们的还有和快乐与生俱来的孪生兄弟——那就是痛苦、打击、失败和挫折。我们面对人生这一切,重要的是,请不要因为挫折而灰心止步。”
看完之后梁觉筠朝夏奕诺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抵达天/安/门的时候大约下午三点。不管春夏秋冬,白天夜晚,游客总是那么多。好在现在不是特殊时期,没有安检长龙。
“觉得怎么样,和想象中有没有区别?”夏奕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