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吧。”林森柏将手机塞进裤兜,拿起床头能够直通门岗的电话,让他们先替自己叫辆车,省得出了门还要等。咪宝在她的公事上从来不多嘴过问,闻言便只点点头,叮嘱她注意安全。林森柏一走,她就洗澡睡觉去了。
一时抵达目的地,林森柏那双夜盲的眼睛被出租车司机收钱时打开的车厢顶灯晃得难以适应黑暗,下了车也只能看见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以及那些在黑暗里别人看着挺亮,她看着却只有黄豆丁大小的路灯。
郝君承与其姐妹都不一样,他不住家里的时候通常住在酒店。按许多国人想法,这就多少要显得有些凄惨无依了。可他不这么认为,他就爱住酒店,把酒店称为“家”。林森柏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就想,早知道你闲着没事住酒店,我开一张博利假日的贵宾卡给你不就得了,你有地方住,我还能创收,一举两得,多好。
“请问2555号房在几层?”林森柏不想走冤枉路,看见一个服务员就抓着人家问。可服务员尚未来得及作答,她身后便忽然响起一把稳健的男声,声音里透着兴奋和玩味,不算热情,但颇为友好,十分对得起该人身份,“哎呀!林董!我等你等得心都碎了!”
林森柏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先被熊抱了一把。等那来人放开双臂,她眯眼仔细一瞧,心中“哟”地惊了声,到头却什么感悟也没有,就剩下四个字,真她妈帅!
郝君承似乎把林森柏当了兄弟,搭着林森柏的肩就往电梯里带。他一张嘴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林森柏一句都没听进去,光顾着打量他那一身足可以到米兰时装周上走两圈的考究打扮了——粉红青条纹的反白小领衬衣,新一季的修身西装短裤,原色皮面皮底的人字拖鞋,枕钻型的混金腕表...与平时在公务场合所见,日日西装革履的他判若两人,更可疑的是他那梳得锃光瓦亮的大背头和身上若隐若现的中性香水味,这、这、这、这明晃晃的就是一只家资丰厚的纨绔小gay嘛!林森柏禁不住要替郝家感到悲哀。都说搞gay这种东西是遗传,没想到郝家的遗传因子居然强到一窝三只全是,造孽啊,这要不绝后,天理何存...
就这样,林森柏一路走,一路为郝连事哀怨。结果郝君承刚把房门敲开,她立马傻眼——满屋子白晃晃的丰胸和屁股!“嘿嘿,林董请进。”郝君承搂住那个前来开门的裸女,笑眯眯地为林森柏扶住门。林森柏有几年没把模特们招家里开天体派对了,顿时还有些不适应,故而红着脸,把玩笑话说得略带尴尬,“该不是进去就要脱衣吧?要是,那我可闪了。我活得挺好,不想找自卑。”鞋尖蹭地板。光看鞋的话,她倒是一副好不害羞的样子。
郝君承不可置信地拖着嗓子“啊”了一声,心想老幺跟你那会儿,明明说你三天两头就要搞个娱兴节目的啊,跟你那一屋子人相比,我这场面也不算大吧?撑死了十几二十个而已,你怎么倒羞涩起来了?可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讲,毕竟他晓得林森柏现在那位外形豪放内心古板的女朋友不可能容忍她干这种荒唐事,遂急忙摇头道:“林董说笑了,咱出钱还脱给她们看?那像什么话嘛,您先请进,小酒小菜一会儿就到。”唉,白搭一番好心,他还想给林森柏个机会,好好出会儿墙的。
屋子里气球鲜花已经铺了一地,各种情趣用品和人体润滑剂更是唾手可得。郝君承刚请林森柏在沙发里坐下,旋即便有五六个裸女一哄而上,又是给她按摩,又是给她点烟。林森柏在家天天鱼翅鲍鱼,现在却要吃这只见盘子不见菜的寒国国宴,心中真真苦不堪言,恨不能拔腿就走。“谢谢谢谢,各位美女,我、我、我不好女色清心寡欲,你们就饶了我吧。让我自己坐着就行,嗯?不不不,我不用试,早就试过了,真的不好女色,不好女色。烟也不用,诶!别!别叫你同事!男色我就更不好了!”
就在林森柏神情慌张,百口莫辩,被一群出来捞外快的模特缠得快要使出旱地拔葱之力演一出狗急跳墙之时,郝君承又搂着那位裸女扭过来了,往林森柏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一坐,他笑得相当淫邪,“林董,您当真不好女色啊?”
林森柏擦着冷汗左阻右挡,忙得不可开交,听郝君承这么一问,她当即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戒了!”郝君承看她实在不像是惺惺作态,又怕惹恼了她,便赶紧让她身边的女人撤开,一边赶苍蝇似地挥手,一边还叹,“唉...钱隶筠真是了不起,先是让我家老大遁入空门,后是让林董您不近女色,我怎么就看不出她到底有哪里好,居然把你们一个个迷成这样。”
言间门铃乍响,自有裸人跑去开门。送餐的服务生估计看多了这派场面,竟能目不斜视地一路将餐车推到林森柏面前,继而从容淡定地卸菜摆盘。“不知道林董喜欢什么,就每样都点了一盘。”郝君承摊开两手,做了个满桌子的手势。林森柏闻言一愣,倾斜身子避过餐车,果然看见一列长长的送餐队伍陆续进门——台子上地方终究有限,最后一车抵达的汤盅除了两碗上桌,其余的都卸不下来。模特们似乎早摸透了郝君承点菜的路数,光着身子纷纷奔向那辆餐车,一人一盅,喝得啧啧有声。
“年轻”那会儿,林森柏也爱玩,一看货就晓得这些模特都是小有身价的。为了保持身材,普通的东西你就是跪着捧到她们眼前她们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