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公事房的房门一开,张迟和张浩元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到喊声,张迟眼睛一瞪,道:“赵福,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些什么?”
赵福立时一哆嗦,突然间想起,张浩元可是有大靠山的,而且这个靠山可靠之极,就是他的亲爹,县尉张大人!
可自己妻子“被调戏”了,反正怎么着都是张浩元没理,这口气自己不想忍,嗯,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找县尊,县尊要是不给自己主持公道,那自己再忍下这口气不迟!
赵福退后一步,拉起了赵家小娘子的手,说道:“县尉大人,俗话说帮理不帮亲……”
他想先站在大义的立场上,先让张迟承认帮理不帮亲,这么多人在场,张迟总不会说不行吧,然后他再谴责张浩元的行为,他想先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了!
张迟根本就不和他啰嗦,把手一摆,对着周围的捕快说道:“把赵福,还有这个谁,是他娘子吧,全都抓起来,绑上,用牛筋绳加铁索一起绑,这是想要谋反的要犯,罪大恶极!”
周围的捕快听了,二话不说,也不管赵福是他们的同僚,立即就上前把赵福给按倒了,还有他的小娘子,也一并按倒在地上!
牛筋绳和铁索衙门里都是现成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给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赵福惊骇无比,他可没有想到张迟会直接叫人绑了他,而且还说他是要谋反的要犯,这简直是莫名奇妙!
张迟不理赵福的叫嚷,他看了一眼赵家小娘子,见这小娘子脸色灰白,也不抵抗,也不叫嚷,一副垂头丧气,随时准备死掉的样子!
哼了声,张迟摆手道:“把他们的嘴都堵上,这样的大案,要由刑部亲自审问才行,先把他们押到大牢里,单独看管起来,要加双倍人手看押他们!”
捕快们赶紧拿布头把两人的嘴巴堵上,又押送去了大牢,万年县的衙门里面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单间,只要收拾出来,就可以把两个人关进去了!
张浩元在旁看着直皱眉头,他凑到张的耳边,小声道:“爹,这案子儿子分析清楚了,肯定不是谋反,别把这案子弄大啊,能压就压住,这话不是你教我的嘛!”
张迟冲他一笑,道:“还有一句话爹以前没教你,是因为没碰上好机会,现在就趁着这个机会,爹跟你说这句话,那就是,如果压不住了,那不妨就往大了整!”
说罢,他拍了拍张浩元元的肩膀,道:“儿子,走,现在就和为父去宫门那里,估计这时候,牛大人还在等着陛下召见他呢,他想早点把这个大案报上去,提醒陛下身边的危险!”
张浩元只感哭笑不得,但见父亲如此,他也只好听从,跟着张迟一起去了宫门。
万年县的衙门离着皇宫的正门不远,但张迟和张浩元从来没有来过,一是这地方全是御林军,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二来他俩一个是县尉,一个是捕快,都属于基层官吏,在御林军的眼里,都被划成是闲杂人等,他俩又没资格上朝,所以离得再近,也没有来过。
等父子二人到了宫门外,具体离着宫门还有几十丈那么远,两个人便停下了,远远的,他们便看到了牛犁,牛大人正在宫门哪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等皇帝召见呢。
张迟看到不远处有不少的马夫,便走了过去,对一个马夫说道:“劳驾,能不能帮忙过去传句话?找京兆尹牛大人,说事儿解决了,让他往我这看,我过不去,请他过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笑着递给那马夫。
马夫顿时就乐了,笑道:“这容易啊,那这钱小的可收着了。”
说完,小跑着往宫门那里跑了过去。
张浩元在旁看着,连连摇头,他们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吏,可他们不能过去,马夫却能,上哪儿说理去啊!
张迟却没那么多的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让他求马夫,让他求乞丐都行!
然而,事情就差了那么一点点,马夫还没跑到呢,宫门里面却出来个小宦官,和牛犁说了句话,牛犁就和他进去了!
那马夫没办法,只好又跑了回来,要把那一吊钱还给张迟,张迟叹了口气,没接钱,送给那马夫了,还问了马夫的姓名,表示以后要交个朋友。
这马夫是工部侍郎家的,现在落个人缘,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张浩元只能陪着张迟在外面呆着,着急也没用,而进了宫的牛犁却没用多就出来了,风风火火的,满头大汗。
张迟见了连忙又对侍郎家的马夫说道:“再帮次忙……”
马夫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这回倒是成功通知到了牛犁,牛犁满头大汗的望了过来,见是张迟,便招手,叫他们过来。
上司叫过去,他们当然就不用等着了,父子二人立即小跑着过去。
他们一到牛犁的跟前,牛犁立即说道:“陛下有旨意,谋逆案件必须彻查,此事由……”
张浩元听着一咧嘴,这都变成谋逆案件了?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看向父亲张迟,却见张迟面不改色,专心听着上司的话,一副只要上司一声令下,他立即就会赴汤蹈火的表情,基层官吏的不管啥事,都要听从指挥的特性,表露无遗。
可还没等牛犁说完,宫门里面又快步走出一人,身穿全套盔甲,是一名品阶极高的将军。
张浩元心想:“怎么连金吾大将军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