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后,哪怕受了再大的罪,也不跟我们说半句。但我是他娘,自己的儿子有多不甘多痛苦,我如何能不知道。”
王妃闭了闭眼睛,然后在梧阳的手上拍了拍:“所以我当然要谢你。不仅要谢你和你父亲治好了彦儿的腿,更要谢你给他带来了如此多的幸福和快乐。见到你们在一起的模样,我总算是明白彦儿当初为何那么坚持定要娶你不可。说来有些对你不住,我最初听到这件事时,还想要劝阻来着。事实证明,彦儿的目光果然要强过我许多。”
梧阳有些迷惑。王妃和王爷不同意柏彦跟她的婚事,从一开始就在她的预料当中。一个身份不显还嫁过人的平民女子,怎么看都不是世子妃的合适之选。她甚至早就做好了要为和柏彦在一起而作一番奋斗的心理准备。哪知后来她前脚刚跟周建文和离,后脚赐婚的圣旨就颁布下来,中间丝毫波折未曾出现。若不是王妃提起,她都快将此事给忘了。
听完她的疑惑,王妃若有所思:“原来此事你并不知情。彦儿跟皇兄请求赐婚,却是早在五个月之前,你还是庆安周家孙媳的时候。他带着董江亲自赶回来的,跪在我和王爷跟前磕了三个头,说此生非你不娶。
你救了彦儿的命,顾老爷又治好了彦儿的腿,如此恩情我们自然是铭感腑内,但你当时的情况,依然让我们对彦儿的请求有许多顾虑。身份倒是次要,我只怕他是终于能摆脱腿疾之后太过兴奋,将对你的感激错当成能相伴一世的情意。我将这话问了彦儿,让他想想清楚,若只是为了报恩,大可赏官赐地,甚至封爵也未尝不可,却不必将婚姻大事当成儿戏。彦儿只回了我一句话。”
王妃转身看着梧阳的眼睛:“他说,若你跟那双腿之间只能选一样,他宁愿在轮椅上困坐此生。那时我便明白,他那句非卿不娶,再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送走父母之后,梧阳站在寝宫之外默了良久。柏彦过来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娘子在想什么呢。”
梧阳转了个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一口:“我在想,怎样才能爱你更多一点。”
柏彦眸子一暗,轻轻松松将她拦腰抱起来:“这个问题,为夫恰好知道答案。”
婚后的日子安逸而平静。勤政殿内的福禄纹长榻上,柏彦坐在方桌前批阅奏折,梧阳枕着他的腿,一边翻着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话本子,一边嚼着裹了层蜂蜜糖浆的香糯栗子,间或再往柏彦嘴里喂一颗。
“哼。”柏彦看着手里的折子忽然冷笑一声,“胆大妄为贪得无厌,这德州府的府尹竟然将一府的储备粮变卖银钱挪作私用,堂堂的州府粮仓想要开仓济民,里面竟然一颗粮食都没有!当真觉得自己的骨头硬得过朕的铡刀不成!”
梧阳接过折子瞧了瞧,微微皱起眉头:“贪官贪银子、贪财宝的常见,贪到卖自己辖区储备粮食的还是第一次见。摆明了就是给人送把柄啊。德州府尹是二皇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好像有个女儿还作了二皇子的侧妃是不是?身为臣子敢行事如此明目张胆,九成九是受了指使,而且肯定还藏着后招。说不定就是为了引你动怒,趁着你根基尚浅,朝中对于先先皇的传位昭书仍存疑虑之时,给你扣上顶残害亲族、暴虐跋扈的帽子。如此一来,却不好直接动他。”
眼珠子一转,抬手在柏彦寒气直冒的身上拍了拍:“夫君消消气,本宫给你出个点子。他不是擅自将粮仓的粮食全卖了嘛,不管为这件事他后头藏着什么样儿的委屈借口,让他补回来总是合情合理挑不出错的。
你给他下到圣旨,让他十日…不,五日之内将粮仓补满,否则以贪污官粮、抗旨不遵的罪名双罪并罚。德州今年干旱土地欠收,所以才要开仓济民。周围距离最近的、能在短时间内填补粮仓空缺的产地,就是你给我当嫁妆的那块封地了。我叫人立刻给封地上的总管送封信,就说咱们今年粮□□贵,让他把对外出售的粮价提个十几二十倍,不管谁买,坚决不让价。
那府尹卖粮食吞了多少钱,我就叫他十几倍的吐出来。对于贪官,这可比要他命还难受呢。”顺便她自己还能大捞一笔。嘿嘿嘿嘿嘿。
柏彦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笑着低头在梧阳的鼻子上啄了一下:“小财迷。听你的。”然后将奏折扔到一旁,转身拿起下一本。
梧阳解决了个难题还给自己创了一笔收入,被挑起兴致来,索性放下话本子,抬起身准备瞧瞧下一本折子里有没有什么商机。
谁知这本折子柏彦只匆匆扫了一眼,立刻就放到批阅完毕那一摞。强烈的掩饰意味不禁让梧阳心生疑惑:“怎么这么快就放下了?那折子里写了什么?”
柏彦面色如常:“没什么,不过是些朝堂上的琐事,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不需要仔细看的。”
他越是不动神色,梧阳心中的疑虑越深:“是么?拿过来我瞧瞧。”
柏彦已经又拿起一本折子:“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咦,你帮我看看这个,工部奏请在京城外面挖一条引水渠用作……哎媳妇儿!”
梧阳躲过他的胳膊一把将那奏折抓在手里,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