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誉晟愤恨难当,大骂道:“魏恩霆,你这无耻小人,屡屡坑害于我、想置我于死地,我在外披荆斩棘、苦立战功,却被你这等庸人所制约,还敢谈我背信弃义,可耻,可耻。”
“魏恩霆,你这狗贼,休想欺瞒我等,你做的那些丑事人尽皆知,你派人刺杀朱将军、颖州守将黄将军,还屡屡排挤我等老将,我们宁愿与朱将军战死在同州城,也绝不苟活”,城上一守将跟着大骂道。
“蠢货,你们这群蠢货,自掘坟墓,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非得跟着朱誉晟这叛将殉葬”,魏恩霆指着身后的大军朗朗说道:“看到了吗,我身后的二十万大军足以将同州城围得像铁桶一般,就你们城中的这点兵力,有何能力相抗。”
朱誉晟眺望着城下的大军,颇为恳切的说道:“各位兄弟,你们中很多人都曾于我并肩作战过,你们可记得我们当初起兵的初衷,我们本为清君侧,誓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平定天下,救黎民于水火。黄振赫乃宋州一小吏,起兵之时兵不过数千,他能建立这南齐政权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们大家伙一致的信念、靠的是我们抱着这份信念誓死拼杀杀将出来的。可他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他为一己之私,引沙陀、契丹外族入侵,让天下百姓饱受欺凌,使我等也成了千古罪人。看着那横尸遍野的同胞,你们扪心自问,对得起当初我们许下的豪言嘛,黄振赫残暴不仁,只图自身荣华,他有何资格承天命,大家若想死后不遭世人唾弃,快快随我一道弃暗投明吧。”
“朱誉晟,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魏恩霆震怒不已,瞪着偌大的眼珠子,大声道:“我且问你,你所说的弃暗投明就是眼前景致吗,我南齐大军压境,北唐狗皇帝会来救你吗,你还不是孤军奋战,到头来落得个曝尸荒野的结局。”
朱誉晟眼神坚定,义正言辞的回道:“我自问无愧于天地。”
“哈哈哈哈,可笑”,魏恩霆露出淫邪的笑容,“弓箭手,准备,放箭,攻城。”
一时间,同州城的上空箭如雨下、扑面而来。
而城上守军却是井然有序,一人倒下,另一人又接着跟了上去,誓死不惧。
箭雨之后,南齐敌军又开始大力攻城,云梯、木石,满地都是,两军顿时战成一团。
楚云风与朱誉晟游走于城上各处,指挥着守城,不让敌军一人攻上城池。
两军交战正酣之时,魏恩霆大军南北两侧却出现了两股援军,纷沓而至。
魏恩霆正凝神翘首观视着攻城的士卒,忽听左右来报,“禀大将军,我军南北两侧出现了援军,正朝中军奔杀而来。”
“援军?”,魏恩霆左右环顾了一眼,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不明所以,问道:“你们可看清楚援军打得谁的旗号,又有多少人?”
左右回道:“并无任何旗号,各不过三两千人。”
“雕虫小技,不足为惧”,魏恩霆又扫视了一遍左右军阵,对这小股敌军极为不屑,吩咐道:“你们各引一万人,速去截住这些乱军,别影响了大军攻城。”
“遵命。”
楚云风在城上早已瞧见南北迎来的援军,那南面的正是由云姐、秦慕寒,阮阔、阮离兄弟所率领的楚云庄三千死士;而北面则是由梵云阁信使胡笙、高况带领的梵云阁阁使以及吴越盟的部分精锐义士,大约两千人。这五千人与魏恩霆的二十万大军悬殊可不是一般的大,能否凭此力量搅乱敌军阵营,他自己都是捏了把汗,不敢断言。
只听城上守城军士呐喊道:“快看,有援军来了,北唐的援军来了。”
可当他们看清楚以后,都是泄了不少气,“好像不是北唐援军,看上去也不过几千人的样子,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的义士。”
接着,又有人叹道:“唉,飞蛾扑火,可惜了。”
只有朱誉晟识得这里面的许多人,对楚云风说道:“贤弟,这楚云庄的死士招募、调教不易,今日用这三千死士来扭转首战局势,你可有把握?”
楚云风心中暗自吁了口气,定了定神,答道:“事到如此,也只能孤注一掷了,但愿他们不负众望,能担此重任,等到敌军阵脚大乱之时,我们一道冲杀出去,重挫敌军锐气。现在华州城尚无韩荣的消息,陈书礼的五万援军恐怕还未出河中府,我们也只能用尽一切可行之策拖住魏恩霆的二十万大军。”
朱誉晟忧心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都怪愚兄鲁莽,贤弟本可在江南安生度日,却硬生生被我拖来共赴大业。”
楚云风浅浅笑了笑,“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此生能与大哥这样的英雄共谋大业,就算是今日葬身在这同州城中,也无怨无悔。”
“贤弟不愧是江南好儿郎,我朱誉晟也对天立誓,只要一息尚存,定要与同州共存亡。”
“大哥,风大哥,你们快看,敌军阵脚开始乱了,南面的那几千援军已经快要冲进中军大阵了”,二人谈话间,却听朱誉阙兴致高昂的叫喊起来。
两人极目远眺,只见秦慕寒与云姐身先士卒,带着三千死士在敌军中如履平地,奋力向魏恩霆的中军大阵迎了过去。
城上的军士那颗泄下去的信心又重拾了回来,无不欢呼道:“着实了得,几千人竟能将二十万人的军阵冲杀的首尾不能相顾。”
“是啊,我等自叹不如呀。”
朱誉晟大喜,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两手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