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北唐皇帝终于带领群臣回了东都,浩浩荡荡的车驾甚为壮观。东都街道,围满了前来相迎的各处百姓,欢呼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激动的掉下了眼泪。
杨忠诲休养了大半月,身子也渐渐恢复了许多,早早的就带着东都守卫与各路将领在明德门前静候銮驾。
楚云风与朱誉晟等人与李兰璞、陈书礼等候驾将领也立于正门明德门的侧处,看着这叹为观止的车驾以及热闹欢呼的黎民百姓,楚云风忍不住叹道:“北唐虽饱经沧桑,历经数次劫难,仍是深得民心,幸甚、幸甚。”
没等其他人搭话,朱誉阙抢着说道:“这些百姓想必被黄振赫和异族的那些乱军糟蹋的够呛,相比之下,倒是现在的朝廷好多了。”
“不错、不错,我们终归是北唐的子民,倘若陛下能如世祖那般爱民如子,勤政为民,这北唐何至于像今日这般。”,朱誉晟说着又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不多时,皇帝的龙辇及百官车驾停在了明德门前。
众人怀着澎湃的心情,齐齐跪拜,高声喊道:“恭迎皇上回朝。”
这声音一时间响彻云霄,气势犹如万马奔腾时发出的咆哮声一样震人心脾。
那车驾在明德门前先是停了下来,只见一鹤发素衣老者从龙辇里钻了出来,凝着那对有些凹陷进去的瞳孔巡视了一遍众人,高声喧道:“陛下口谕,朕自蜀中归来,长途跋涉千里,龙体有恙,今日暂不召见群臣,令神策军右中尉杨忠诲着领百官各司其职,待明日早朝自有圣意宣于朝堂。”
“老奴领旨”,杨忠诲恭声回道。
那鹤发老者摆了摆手,带着些鬼魅的笑意,先是对杨忠诲说道:“总领大人,快快平身吧”,接着又对所有人吩咐道:“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敢站起身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杨忠诲身上。
“起驾。”
那老者宣完了口谕,便命令车驾再行向中宫太极宫的方向驰去。
朱誉晟的目光一直紧跟着那老者所在的龙辇,揣测道:“想必这位就该是温季清了吧。”
估摸着,杨忠诲也是听到了朱誉晟的说话声,缓缓走过来,为他确认道:“不错,他就是左枢密使温季清,咱北司衙门也就他和他那干儿子有此福分可以常伴官家左右了。”
楚云风思量着点了点头,没想到传说中能够搅弄北唐风云的大宦官也不过就是个鹤发暮年的老者罢了。他随之不禁感叹起权势这个东西来,权势确是个好东西,天下人人人向之,可当这权势落入奸吝之人的手中,那遭殃的还是天下百姓。
大家正谈话间,却见那随行的车驾里探出一美貌女子的头来,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让人好生怜爱。
只见朱誉阙紧盯着那四处环顾的美丽女子,叹道:“大哥,这却是哪家女子,长得如此清秀,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子了。”
朱誉晟摇了摇头,扁嘴道:“呵呵,怎么,二弟也情窦初开了。”
“嘿嘿”,伴着一声轻笑,朱誉阙瞬时涨红了脸,变得难为情起来,更有些无法启齿。
“呵呵呵呵”,杨忠诲浅声笑了起来,“朱将军的二弟眼光倒是不错,这家女子可是德王殿下的独女,婉儿公主,甚得宠爱”,说着又是对四下的百官将领吱声道:“各位将军、大人,官家已有旨意,各位都散了吧。”
众人听罢便纷纷散去。
而朱誉晟等人听着杨忠诲的话,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楚云风不禁夸赞道:“没想到是德王殿下的千金,生的果有龙凤之姿”
“婉儿公主?”,朱誉阙疑惑不已,“都监大人,这位姑娘可是德王殿下的女儿,怎会成为公主?”
“呵呵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杨忠诲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婉儿公主乃德王孺人所生,德王九子一女,得此独女自是欢喜。李氏一族历来都是男丁兴旺,当年官家后宫三千,嫔妃所生皆为王子,也是到了近年陈贵妃和柳才人才相继产了两位小公主。婉儿公主乃我朝皇族中诞生的第一位女眷,官家和德王兄弟情深,也是替德王殿下高兴,龙颜大悦之下便亲自为婉儿公主赐名,并册封为公主。”
朱誉阙望着那远去的车驾,婉儿公主的身影早已在他心里画下了深深的烙印,连连点着头,感慨道:“没想到这位婉儿公主竟是这般尊贵。”
“呵呵呵呵,那是自然”,杨忠诲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敬畏之意,“不禁是德王府上上下下都宠着这位婉儿公主,就连后宫中的那些贵妃们也是极喜爱这位公主的,咱家呀见到她也得是一万个小心,深怕得罪了这位小祖宗。”
“啊?”,朱誉阙诧异的看着杨忠诲,“都监大人如此神武,也会怕婉儿公主?那可是件稀奇事了,我看婉儿公主倒是个不错的女子。”
“呵呵呵呵,咱家呀虽只是个奴婢,却不曾怕过谁,只是咱们做奴婢的见到这些小主子自然也该像敬官家那般才是”,杨忠诲话里话外无不透着对北唐王室的一颗赤胆忠心。
“都监大人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草民佩服的很”,楚云风敬意满满的说道。
“呵呵”,杨忠诲作扁嘴浅笑状,“楚老太公当年愤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