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采购经理终于来和黄健民办移交了。黄健民尽心地教着,心中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恋恋不舍。相反吴素文好似对这事并不太在意,只是加紧做热身运动。对于黄健民邀她北上的事,她只是说到时再说吧。弄得黄健民心中无限悲凉,但人格有志何必勉强。周未送她回自己上班的地方后,一个人站在站台茫然地吸着红双喜香烟。浓浓的香烟打湿了他的双眼。人生就象这站台,这一刻站在这里下一刻却不知身在何方,你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命运,但命运却左右你于无常。在人生最失落的时候,在人生最难过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阿芬。那个曾经温暖他人生的女人。
当他走到阿芬的住处时已是深夜,阿芬开门看见满脸疲倦的黄健民心疼至极,忙把他扶进屋里,打来一盆热水帮他擦洗,一边温言好语地问他怎么啦。黄健民就象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着自己的人生和对漂泊的无奈。伤心地说着自己好累好累,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阿芬只是怜爱地抱着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黄健民看见穿着睡衣的阿芬在忙着为他准备早餐。心中感动异常,走过去轻轻地搂着她,闻着她好香的头发。“我走了你怎么办?”
阿芬转过身动情地抱着他:“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感觉到他的晨勃已是雾眼迷离,喃喃地说“我要你。。。。。。”
香港的业务经理挺熟的,也没有多少可以交接的,黄健民每天上班签个到便偷偷溜出去玩,在这边和朋友也要告个别,如果到了江浙不顺还要回到这边来打工,到时候也有个照应,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上午到了袁总编那里,袁总编还是不好不坏地强撑着。也可以这样说袁总编是他的贵人,来深圳的第一个落脚点,第二次失业又是他给予了帮助。买了两条中华烟一盒茶叶作为礼物送给他。袁总编非常的开心,和他喝着功夫茶摆着龙门阵。从他嘴里得知何洁梦已经回了老家嫁人了,心中不免多少有此欠意。周德才出去采访了还没有回来,余南旺得了肺癌回去没多久就死了,真是世事无常。从楼下搬回一箱百事可乐告诉袁总编转交周德才后,黄健民便往回赶,路过周森森金店时猛的想到了要给薛桂花买个纪念品,不管怎样自己没老婆,这两年来每当自己饥渴时,她总是有求必应,从来不图自己什么。和自己在那方面是那样合拍。已从**升华到一种无间的友情,所以他打算给她买一只金手镯,也算是离别的一点心意。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找了一家高档的酒店,打了电话给薛桂花,告诉她自己在什么酒店门口等她吃饭。等到薛桂花出现时,华灯已上,那身影朴素中见妖娆,分外的性感,心中已是万分难舍,但是再难舍又如何,他只是人生的飘萍,这一别会否再见亦或人生再难相见。想到伤心处他凄楚地朝她招手。
薛桂花老远地看见朝她招手的黄健民,忙快步地向他走去。当黄健民带她朝富丽堂皇的酒店走去时,她停住了。“你脑子发烧了去这么好的酒店吃饭,我们打工的人赚点钱不容易,不要在这里显摆了。”
黄健民走过去揽着她的腰,固执地朝酒店走去。进入两人的包厢黄健民点好的菜就上来了。给各自的高脚杯倒满红酒。黄健民高高地举起杯,“桂花,愿你天天开心,幸福快乐!”
薛桂花傻傻地看着他,也举起杯,她总觉得今天的黄健民和平常不一样,随着他喝了满满一杯,差点把她给呛了。
接着黄健民殷勤地给她夹菜。把薛桂花感动的一塌糊涂,她一个工人,黄健民那么尊重她,对她那么好,两个人也好了快两年了,只要和他在一起心里总是暖烘烘的。
待吃好了上了甜点,黄健民拿出那个漂亮的金手镯就要往她手上戴。薛桂花躲闪着不肯要,“留着给你将来的媳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桂花我要走了,难道你不愿让我给你留点念想!”
薛桂花傻了,“你要去哪?”
“公司调我去江浙,以后恐怕很难回来了。”
薛桂花扑到黄健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哽噎着,“我舍不得你走。”
“没办法的事,我们打工的人哪里自己作得了主。戴上吧,看到它就当见到了我。”这次拉过薛桂花的手,薛桂花乖乖地戴上了。
薛桂花伤心地哭了好久,黄健民耐心哄着。终于停了下来,他帮她擦干眼泪,耐心地喂她喝甜点——杨枝甘露。今夜他们要以自己的方式告别这一段情缘。
转眼又到了周六,明天黄健民就要离开了。他下午早早地去买了菜,约了以前的麻友和那帮同事到宿舍吃饭。吴素文早早地赶了过来,帮着黄健民烧饭。表现的就是他的妻子,搞得黄健民真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怱远怱近的,他也不再提让她同去江浙的事。
饭菜飘香的时候,邹楠楠,秦时月,卢冬梅,何云彩,曾蓉蓉,孙栋梁,管之运都来了。有的拿着水果,有的拿着饮料,有的拿着白酒,有的拿着香烟。一群好兄妹,同是天涯沦落人。
开席了,黄健民拿着一杯白酒高高举起。“亲爱的兄弟姐妹们,谢谢这两年来你们的关照,才得以有今天,以后我要到江浙去打天下了,未来如何,不得而知,如果有一天你们到那边一定要记着找我。如果哪一天我落难了,还会回到这边来找你们。我们是今生的好兄妹。”说罢头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