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机给他打抗生素。
针扎下去的瞬间,谢广平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不是要把自己克死了?”
井溶白了他一眼,皱眉道:“感染了,现有的抗生素未必管用,必须尽快回去。”
“尸毒?”
井溶摇摇头,“我不太确定,得让小师妹看看。”
反正是感染的很严重,超乎寻常的严重,也许是阴湿的天气和不干净的河水加速了恶化,又或者本来就是在墓里沾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
谢广平挣扎着爬起来,狠狠喘了几口气,发现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那就走吧,别因为我一个人耽搁了行程。”
顿了下又苦笑起来,“也不知道这次的报酬够不够付医药费的。”
井溶帮他打着伞,示意司机赶紧收拾东西,闻言淡淡道:“我听了你的故事,这次的治疗费用就当回报了。”
谢广平有气无力的大笑几声,倒没推脱,上了车之后竟还强撑着说:“那我可真是占便宜了,你知不知道,令师妹在圈儿里有个雅号。”
井溶开车窗的动作一顿,果然问道:“什么雅号?”
“顾一半。”
井溶猛地扬起眉毛,意思是为什么。
谢广平这会儿已经快要昏睡过去了,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的说了:“她之前是不是在望燕台给王胖子看过病?不知怎么就传出来这样的话,说她但凡出手必然要人一半家财……”
回去的路上,井溶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个绰号告诉小师妹,可想而知,她知道之后肯定要气的哇哇叫,因为除了王胖子之外,她还真没这么黑过!
可偏偏只有那一回,就给人抓了把柄,空担了虚名,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们拼命往回赶的时候,顾陌城正在跟苏通讨要报酬。
不管苏涣到底能不能好,或者说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顾陌城一定不会有所保留,所以早点晚点要报酬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甚至她还非常善解人意的解释说,早点提出条件的话,还能给苏通他们多些时间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听了这话后,苏通和周婉的表情都不大好,不过还是咬牙答应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到底想干什么呀,还至于弄成手忙脚乱的?!
“我不要钱,”顾陌城干脆道,“听说你们苏家也有几个古董铺子,不介意带我们去瞧瞧吧?”
两人登时闻言色变。
这确实不要钱,可比要钱更可怕!
但事到如今,自己的儿子还得指望人家施以援手,哪怕就是被趁火打劫呢,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往仓库去的路上,顾陌城难掩兴奋,又拉着秦峦小声道:“师父,等会儿您可要擦亮眼睛!帮我一块掌掌眼!”
她对古董了解不多,除非是真有历史由来的,能窥得一二之外,其余的也就跟个门外汉没什么分别了。
可秦峦不同,饶是他不是多么沉迷于奢侈享乐,但毕竟出身摆在那儿,去过不少拍卖会,又热爱传统文化,还曾跟着老师见识过许多,也算大半个行家了,等闲赝品根本糊弄不到他。
秦峦巴不得天天听到这样的请求,当下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双眼放光道:“没问题!”
这对话落到前头带路的苏通耳朵里,只觉得嘴里发苦,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面对闯入家门的强盗而不得不退让……
他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虽然都是做古董生意的,但苏家和望燕台胡家的经营范围显然大有不同。
胡家,也就是目前胡云的铺子里大多是珠宝首饰、家居用品、文房四宝、陈设摆件之类日常物件,可苏家的仓库里,却以金石玉器、兵器乐器、人偶塑像等为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阴森。
顾陌城和秦峦先就对视一眼,显然已经猜到真相。
胡云铺子里的东西给人的感觉要么清新淡雅,要么富丽堂皇,要么温柔恬静,反正就是很正面的那种,因为它们来的就正!
但眼前摆着的这些,说白了,来历只有一个:陪葬品!
而陪葬品这种东西,等闲人家是根本接触不到的,现存于世的要么在各地博物馆里,要么……就在盗墓贼手里,就算民间有的也绝不可能是正经渠道来的。
苏通一边开灯一边满脸肉疼的说:“我们真的很有诚意了,这儿除了我们家里人,一个外人也没踏进来一步的!”
师徒两个没接话,秦峦带着顾陌城转了一圈,过足了瘾头,忽然石破天惊的问了句,“苏老板,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苏家祖宗有训,叫什么三不沾,其中一条就是掘坟盗墓不沾,不知我记错了吗?”
数量如此庞大的陪葬品,要说苏家全然无辜,这些全是偶然碰巧了收上来的,那真是三岁孩子都不信。
“当然没……”苏通本能的说,可话没说完就僵住了,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额头上也开始沁出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