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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易岩之前同皇帝辞了官回家来, 到家后收拾了一天, 第二天就买了些香烛纸钱和祭品去给父母上坟, 再回来时天色就有些晚,路上就遇到过那些土匪, 当时他一个人没有同土匪多做纠缠,第二天就去了县衙报官。知县当然知道花易岩,那个护着皇帝从北境战场回到都城的独臂将军,当下将花易岩留在了县衙,两人商议好策略后, 派人去那里埋伏着,只等土匪再现身就一举拿下。却没想到因为报信的人跑错了路耽误了不少时间, 让他们迟了不少, 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花易岩看着眼前的谭丽娘, 想着要如何同她解释自己突然出现的事, 可是没等他张嘴, 西屋就传来一阵哭声, “娘!”
谭丽娘脸色大变, 也来不及同花易岩说什么,提起裙子就跑进了屋, “怀瑾!”
或许是得了母亲的安慰,屋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花易岩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惆怅地向西屋看了一眼, 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辰时正, 一个骑着马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还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谭家门前。马车车夫从车后搬了一个板凳放在车下,先下来一个穿着粉色绸衣戴银簪的年轻女子,接着又从车里出来一个穿湖蓝衣裙罩褚色褙子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搭着年轻女子的手从车上下来,同前头已经下了马的中年男子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一个进了谭家,一个朝谭家右边的花家走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街坊四邻一个个交头接耳,互相打听来的这是些什么人。有猜是谭父谭耀宗的学生的,有猜是陈士梅同窗的,还有说是大户人家想要和谭家结亲的。
“和谭家结亲?和谁?陶陶才十一吧,怀宇更小啊。”一个胖胖的大嫂说。
“说不定是给丽娘呢,陈举人走了也有三年了吧?”胖大嫂旁边的瘦男人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女人,更有味道啊!”
这时有人提出不同看法,“要是那样的话,那个男的去花家做什么?”
“你们没听说吗?”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在鞋底上敲了敲自己的烟袋锅,“张家和谭家昨天去药王庙,碰上打劫的了。”
这句话把周围的人给惊到了,纷纷同大叔打听究竟怎么回事。然而没等大叔开口,一个冷眼旁观了许久的男子突然,“那个男的,是知县老爷的二儿子女的是二儿媳。知县老爷的夫人是谭家老爷子谭耀祖的姑表妹,你们说话还是掂量掂量,小心祸从口出。”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院子,关上了大门,留下了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
再说谭家,因为昨天受了惊吓,几个孩子都是在东屋睡的,这样也方便谭丽娘照看。今天早上最小的呦呦和怀瑾赖床,导致早饭比平时晚了不少,饭菜才刚刚上桌,大门就被敲响了。
几个孩子都看向谭丽娘,谭丽娘也不知道这么早会是谁来,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去院子开门。等谭丽娘一出门,呦呦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过身趴在窗台上顺着窗户缝往外看,不过啥也没看着。
过了一会儿谭丽娘引着一个中年女子进屋来了,呦呦抬头一看,立刻叫到“二舅母!”
来人可不正是表姑祖母的二儿媳闺名为芷兰的二舅母。芷兰二舅母一进屋就看到了肿着半张脸的陶陶和乌眼青的怀宇,当场就流下泪来了,抬着手想要摸一下陶陶的脸又怕碰疼她,再转头看向怀宇更是心惊。拉着几个孩子哄了好一会儿,二舅母让几个孩子继续吃早饭,这才拉着谭丽娘去了对面的屋子。
二舅母仔细端详了一下谭丽娘的脸,也是青肿不堪,拉着她的手问她,“吓坏了吧?昨天你二哥回去跟我一说我都觉得心惊肉跳,苦了你们了。”
谭丽娘笑着摇摇头,因为脸肿着笑容看起来不是很自然,甚至还有些可怕。两个人携手说了会儿话,二舅母就让丫鬟送上一个礼盒,“这里面有两瓶化瘀膏,还有两瓶玉肌露,是娘和我的心意,另外娘还让我带了些三七人参过来,孩子们肯定受了惊吓,一定要好好补补。”
谭家这几年虽然过得困难,可是以前的谭丽娘过得也是很好,自然知道玉肌露的价值,更何况北地稀少的三七,光这两样起码就值近百两银子了。谭丽娘把礼盒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一瓶玉肌露和化瘀膏放在自己身边,然后把礼盒推回去,“姑母太客气了,实在不用这么多的。我留下这两样,其他的三七人参,还是留着给姑母补身子吧。”
二舅母听了她的话,佯装生气,“你还和我们客气什么?妹妹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几个孩子想想,陶陶以后是要嫁人的,要是治不好岂不是要留疤?再想想怀宇,怀宇以后可是要科举的,要是眼睛出了问题……”
谭丽娘低着头想了想,把盒子收回来,“那就谢谢姑母和二嫂了。”说着下了地郑重地给二舅母行了一个礼。
二舅母立刻将她搀扶起来,“你呀,总是这么多礼。其实今天你二哥也来了,不过他不好过来,就去了隔壁花家。”二舅母还记着二舅跟她说的“花将军要求保密身份你可别说漏嘴”的话。
谭丽娘听了一愣,他跟二哥认识?”
二舅母也一愣,对于谭丽娘的话语顺序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是说“二哥”而认识二哥”?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就顺着谭丽娘的话点头,“听说是他去上坟遇到那条路上的匪贼,然后去报的官。”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