饽,凌魏国留了个心眼将它交给顾少白全程打理,包括申请执照资质到后来和各色人等虚以委蛇寻欢作乐, 签下几个大单留的都是顾少白的大名,而顾少白又是普惠的独立董事,他的股份在此期间膨胀, 几乎拥有普惠银行所有的股权。
这是一招一举两得的险棋, 既能够利用于庆国的垂死挣扎麻痹顾少白的多疑症,又能通过银行这个渠道彻底覆灭顾少白在普惠的势力。
而凌魏国仅仅需要让儿子们做做避难的样子, 然后冷眼旁观顾少白急于套现乃至贱卖普惠股权的嘴脸,冷冰冰看着这位老朋友协同一家老小着急忙慌举家搬迁加拿大,再到他于机场被扣押。
凌魏国也被传讯过几次,但是他已经年近六十岁, 以后商场征伐也是有心无力,他算过一笔最坏的烂账, 假使他最终被顾少白咬住不放, 作为公司法人及董事未尽监管职责,在处罚金后面临三年有期徒刑,他觉得他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当然这种结果的概率微乎其微。
时安只是局外人,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很难波及到她, 跟这些刀尖舔雪的人相比,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然很安逸。
这段时间董事们开会频繁,肖恒有一次回来叫住时安,说凌魏国问过她。
时安紧张了下,“都问什么了?”
“问凌总是不是谈恋爱了,”他笑了下,“没记住你名儿。”
时安“哦”了下,肖恒说,“问了下你是干什么的,原来哪儿的人,就这些。”
时安暗自点头,她想,凌魏国不需要知道太多关于她的细节,就连发问这个行为,或许都是闲来无事,在他的阅历看来,她是凌宗逗弄的小猫小狗,顶多就玩玩罢了。
时安也没挂在心上,这对她而言同样无关紧要。
但是肖恒给她带来了另外一个八卦,或者说警告。
“凌副总之前不是订婚了吗。”
时安“嗯”了声。
“是凌魏国给安排的亲事,但是凌况一撂头就给毁了,听说在日本新谈了一个,后来凌魏国知道了,直接罢了他副总的职位,现在还搁在那儿晾着。”他说,“袁林芬恨铁不成钢去找凌魏国闹,又被凌魏国冲了一顿,她现在没了靠山,所有的怨恨都发在凌宗身上,好在他宰相肚里能撑船,都得过且过了。”
时安只是疑惑凌况那么精明的人能有这样的骨气,大约也是人生一次。
她问对方姑娘谁呀。
肖恒表示自己不清楚。
晚上时安窝在床上就把这个八卦告诉了凌宗,凌宗对此嗤之以鼻。
时安趴在床上,两个小脚丫子翘上了天,她问他,“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你也在日本,你未来大嫂哎——”
“是啊我大嫂,”他漫不经心的回她,“小叔子太过关心大嫂是不是lún_lǐ剧里经常上演的情节呀,你希望这样?”
时安“呸”了声,听见他那边有喇叭声,于是问她,“你还在路上?”
“心疼了?”
“嗯,”时安说,“你那边应该晚上十二点了,你就不能休息的早点。”
凌宗笑了声,他说,“我现在已经休息很早了,明天是,你是不是要准备会前发言。”
“是啊是啊,”时安侧身躺在了床上,“你要不要夸夸我,才一年,我要升职加薪了。”
“呵,”凌宗默了下,明贬实夸,“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优秀。”
难得他这么直言不讳,逗得时安哈哈不止。
她突然想到了素巧,如果她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时安擦去眼泪,觉得不适合再蹉跎下去。
顿了下,凌宗和她保持着诡异的默契,他说,“别难过了,早点睡。”
时安“噢”了声,“你也是。”
凌宗说好。
时安说我爱你。
这下突然让凌宗莫名的手足无措,他的腔调比以往正色许多,他说我知道。
“好想你啊。”时安故意补充着。
“你有完没完?”
“没完!”时安撒娇,“你回来见我!”
凌宗一时间没作声,时安有不大好的猜想,她讷讷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又有些不健康的?”
凌宗笑出了声。
“你个色胚!”
凌宗说食色性也。
电话粥煲了一个多小时,凌宗那边渐渐安静下来,他说,“挂了我到家了。”
时安失落的应好,但是听见那端蓦的有中文,乐呵呵的说,“日本中国人还蛮多哈。”
凌宗说是是是。
电话一直没挂断,凌宗进了电梯,他说,“电梯里信号不好。”
“知道,”时安聚精会神听着,她听见电梯机械的“r”,然后后面补了一句,“七楼”,时安这就奇怪了,“怎么日本电梯不用日语要用中文?”
“你猜?”
时安光脚下来,她一只手挂手机在耳边脚下跑的飞快,脸上还抚着面膜,头发蓬乱着就到了门边,气喘吁吁。
凌宗那边播报了与时安相同的楼层,时安的心跳跃跃欲试,她抻手,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搭在门把上。
她的呼吸喘喘,等到凌宗那边脚步声都式微了,她定定说,“我要开门了。”
满怀期待。
凌宗说好,“我也到了。”
时安所住的小区不旧不新,房门都是中式风格实木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