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肩膀,没晃掉对方的手,心里也觉得自己闹情绪挺没意思的,转过身有些泄气的看程菡,“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有些心烦,也有些心慌。”
其实她从昨日到现在,心里繁杂的想法太多,各色.情绪也太多,弄到最后,她其实也有些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因而这会儿其实浮躁得很。
程菡能来,其实于她而言都算得上是定心剂了,毕竟,少有程菡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也一定能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程菡摸了摸好友发红的眼睛,先是笑,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
短短两个字的一句话,几乎是叹尽了各种复杂意味。
薛蕲宁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此刻的心情同程菡的叹息一般复杂。
“其实,陛下赐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我挺高兴的。”程菡打理着好友有些散乱的头发,轻声开口,“先不提你喜不喜欢魏晅瑜这个人,单就婚事本身来说,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我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薛蕲宁感受着梳理头发的温柔力度,抿了抿唇,低声开口。
魏晅瑜确实不错,但她仍旧难受,关键是,她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难受,这就是根由所在。
程菡梳着手中的柔软黑发,目光落在身前人的脸颊上,低声道,“阿宁,你自己也清楚,即便你和澹台晔退婚,只要他不打算放过你,这京里能同你家结亲的人家就不多。”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现在最清楚不过了,”程菡道,“虽说曾经一叶障目,好歹现在悬崖勒马,为时未晚,你说是吗?”
薛蕲宁轻应一声,揉了揉眉心。
同成国公府退婚,这个决定不好做,下这个决心也难,退婚之后,她和长兴侯府的立场更是艰难。
这些她都想过,但真等面对时,仍旧不好过,无论是心里还是外在,如果不是有一个身份特殊的魏晅瑜横亘在这里,这些日子府里未必会这么平静。
在这点上,魏晅瑜铁定是出了力帮忙的,她也领这个情,只是……
程菡看到好友眉目间的犹疑,伸手点了她脸颊一下,“好了,别想得太复杂太悲观,这只是这桩赐婚带来的最直观的好处之一,我这是在帮你分析,开解你的心情,所以这会儿老老实实听我说就好了,等说完再抽空仔细想想,现在就先别勉强了。”
“我知道了。”薛蕲宁点点头,老实应承,其实她现在确实更想听程菡说话。
“有了魏晅瑜在前,你和成国公府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不必你费心,他总会替你料理得妥妥当当,澹台晔想辖制你和伯父,纯粹是妄想。”程菡笑道,“而且,以魏晅瑜的能力和身份,澹台晔也没办法在你的事情上再多做文章,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必顾忌那家人,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我总有种利用他的感觉,”薛蕲宁神情消沉,“我觉得亲事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程菡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摇头叹息,这傻姑娘,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不过,也好,她就喜欢她这副心性,有她在,没必要活得太世故。
所以,她格外用心的安慰她,“你觉得这就是利用?果然,见的坏人太少了,真是看谁都像好人。”
薛蕲宁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坏人一样。”
“我是见过不少。”程菡大言不惭,笑容中几分意味深长,“再者说了,你以为魏晅瑜是什么人,长在深宫,久经历练,心眼儿比我只多不少,你这会儿看他再像好人,他骨子里都是黑的,所以,与其担心他吃亏,你不如想想自己面对他时有几分胜算。”
“好好想一想这阵子你同他的相处,再想想你们前一阵子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你大概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薛蕲宁最信任好友说的话,这会儿按她说的仔细想了下,脸色不由自主的慢慢变黑。
从前?那是毫无干系多年未见的同窗。
现在?那是圣旨赐婚且完全不可能退婚的未婚夫妻。
“所以,真当他是行善积德的?”程菡眉间几分冷意,“只怕你一不小心,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赐婚……”再说起这两个字,薛蕲宁的神情可谓是很痛苦了,如果魏晅瑜真的这么麻烦,那她岂不是脑袋有坑才允了他的求亲?
给未来的竞争对手上了一波儿眼药之后,程菡心满意足的继续道,“不过,你倒是不用太担心,魏晅瑜虽然对其他人而言是个大.麻烦,但对你而言,却是最好的夫婿人选了。”
程菡扶着好友的肩膀看向旁边梳妆台上的铜镜,笑意深深,“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喜欢你绝对喜欢得发疯了,只要是你想做的喜欢的,他绝对会让你心想事成。”
“在保护你爱你这一点上,不会有人比他更有能力更有心了,你可以信我这句话。”
“我一直信你。”薛蕲宁道。
至于有关魏晅瑜喜欢她那些话,薛蕲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