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算来算去,觉得可以去乞丐那里打一打,先混块地皮交差。
冬去春来,长安有了暖意,在许珍忙碌的准备的时候,宫中突然开始招纳谋士了。
官员们纷纷震惊。
这新帝上位以后,就连早朝都没有举办,一看就是对江山繁荣没有兴趣,只想贪图享乐的。可这贪图享乐的,现在招纳谋士是想干什么?
众人研究不出结果。
长安的街巷墙壁已经张贴满当当的金色告示,上面写道宫中高价聘请能人。于是一群能人谋士从角落中走出,在幽蓝色的宫殿门口行礼作揖,递交自己的牍片,入宫进行殿试。
招贤共用了三日时间。
参加者百余人,最后留下十人。
这最后的十人被查了户籍,验明自身青白。他们不少是出生长安或是以前考过科举的,还有几位来自其他势力,据说是因为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才辗转离开。
其中有一名头戴包巾、身穿灰袍的矮个子女谋士,看模样有些眼熟,似乎是许珍刚进长安时候,遇见过的一位见义勇为的讼师。讼师瞧见许珍,还对许珍微微点头,许珍还礼。除此之外的,全都很眼生,许珍一个都不认得了。
非但如此,她砸围观过程中,还保持住了全程迷茫的状态。
毕竟她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谋士之一,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要和这么多人一起帮宠妃打天下。
这宠妃或许有病吧。
不然怎么解释,为何这人曾经得了天下,却像是将天下当成了掌中玩具,不多加以管理,最近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正图收拢天下,想要成为江山霸主,就像是当年自己在雍州为小叫花铺路一样。
许珍不明白这人的想法。
她继续坐在案几边等下班。
可惜那宠妃似乎看穿了许珍的想法,她嘴角露笑,身穿水蓝色襦裙,袖口绣金丝,裙摆缀凤凰,发丝用了根乌木簪随意挽起,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榻中央,随手招了几名宫女过来击鼓撞钟跳舞,设宴摆酒席,欢迎新的谋士。
宫中酒宴开始,没有三个时辰,别想结束。
许珍绝望了。
轻纱红绸落在地上,偶尔随风缓缓飘荡,大殿两侧摆上十多张案几,经常露面的宫女跳完离开,宠妃又喊了一群西域女子过来,她望着那些人,眼神逐渐变得悠远。
许珍看了会儿,很快就心急了,周围新来的谋士都低头看着盘中绿菜,似乎有各自思索的事情。
没多久,宠妃和新来的谋士聊天喝酒,聊起当今格局。
许珍等不及,等宠妃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直接说道:“我有事想问。”
宠妃摆手让奏乐声停下,殿内变得安静,宠妃问道:“什么事情?”
许珍说:“既然要我夺天下,那能不能给我点兵马?”
周围人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谋士直接讨要兵马,这简直是胆大包天的行为,即便乱世也该各司其职,兵马归将领,谋士讨要,那就是逾矩。
金蓝交接的大殿内,熏香阵阵,寂静无声。
宠妃展颜露笑,并不含糊。窗外阳光照在她祸国殃民的面容上,令她更加夺目,她娇声询问许珍:“你想要多少?”
许珍直截了当道:“三万。”
“只要三万吗?若是这么点兵马,你随时都能出征。”宠妃笑着说,“可是你打算怎么做?攻打哪里?”
她靠在榻上,神情平静,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她看着许珍,正在等一个答案。
许珍之前想了半天,完全没想出答案来,因此为了省事省脑细胞,她后来做了个决定——
“如今天下局势大定,该结盟的已经结盟,该结仇的也结仇了,而长安孤立于众势力之外,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打哪里,不如就让新来的诸位朋友,帮忙做决定吧。”
她话音落下,殿内所有谋士都愣了半晌,几乎没人料到许珍这么快就将锅甩了过来。
宠妃闻言哈哈大笑。
许珍顺便解释一句说:“只要定了地点,我打哪都行。”
她确实打哪都行,所以才说出了这番话来,许珍说完后还有些自我感动,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为谋士们提供了良好的自我展示平台,这群谋士应该很感激自己吧。
可她不会想到的是。
这群谋士之中已经有部分人开始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打晕过去了。因为这之中,部分人是从其他势力过来,打算浑水摸鱼的搅乱天下的卧底!
许珍这招立马把他们的计划打乱。
要是说攻打别国,那会暴露自己的杀心,可总不可能说攻打自己所在的势力。
这群卧底气的不行,捏杯子的手都用力几分。
好在他们还是有不少经验的,冷静半晌开始集体畅聊。他们没有直接暴露,而是彼此的推波助澜与祸水东引之间,最后定下了攻打李家。
李家占据的位置,和长安隔江对望,而且那波人野心勃勃,时不时的就过来s_ao扰长安,如果能直接铲除就太好了。
许珍放下茶杯,无话可说。
这是她不想攻打的地方之一。
只是除她之外,好像再无人和李三郎他们家有人和瓜葛。
宠妃状若天真无暇,抚掌笑道:“李家好啊!我早就想铲除李家了。”
许珍看着宠妃欲言又止,她还想开口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