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说到这里便把脖子往后面缩了缩,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侧过脸来的乎爵督会意地看着赤狐,他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不大好看地说着,“三叔,....我的肚子好像....不太舒服,可能灌了太多的冷风,有点胀胀的。”
“啊!”
赤狐那张嘴马上紧闭了起来,鼻孔尽量压缩着。
乎爵督看见赤狐这种表情,便把自己的侧脸扭回去,顿时忍不住地笑了。
“臭小子,你敢耍我!”明白过来的赤狐立即用力地握紧自己栗子一般小巧而可爱的爪子,瞳孔中瞬间燃起一团火焰。
走在前面的乎爵督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让人点了穴道一样像一个黑色的雕像般矗立在那里。赤狐见势赶紧刹车,“不!....”,它还是撞在了乎爵督的屁股下面,眼里的那团大火瞬间被绝望所扑灭。
“哎,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赤狐走过乎爵督的侧面,用爪子揉着自己的额头,冲他不瞒地嚷了起来。
乎爵督没有搭理赤狐,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对于大伤没有小磕不断的赤狐来说,他总是像一座被加热的冰山一样,融化不了又热不起来。所以赤狐在乎爵督的面前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这种存在感时有时无的感觉。
为此它暗地里还做了一个以乎爵督为原型的布娃娃,没事儿了就用火烧两下,希望他能改变一下这种与人隔绝的孤独。
风一晃一晃的,把天幕之上的那团怪雾吹成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模样,巨大而柔软的褐色物体瞬间便像云海一样膨胀成一股能连接天地的混浊雾气。
这片拥有森林的大地,不知为何却始终蕴含着一股大漠般厚重的沧桑感。深黄色的天色像暗金质的丝绸一样被干涸的冷风吹动着,笔直的光线刺不穿持续晕化的怪雾,在弥漫的怪雾中压抑地折射着一种混浊的视觉感。
乎爵督站在这种即将压碎一切的怪雾面前,犀利的剑眉被眼前的长发若隐若现地拂拭着,让人猜不透他的目光深处到底藏着些什么。
“怎么了?爵,我们到了吗?”
赤狐仿佛看出了他的焦虑,抬起头拿着疑惑的眼睛凝望着。
“还没有。穿过前方那片被怪雾吞没的森林,我们就到寒凛城的外缘了。”
乎爵督回答着,修长的手指遥指着那片什么也看不清的森林。
“爵,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不用这么拼命地赶去寒凛城”
“——我想凌伯云应该被愿天寂给打败了吧,毕竟愿天寂那个肌肉男也算是我的朋友,他的业力多多少少我还是知道的。寒凛城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毕竟神族的战将除了凌伯云就属『闪魂』了。如果是闪魂的话,我想『愿天戈』会和他打个平手的。所以,别想太多,先歇会吧!”
“可.....二皇子毕竟是一个孩子呀!”
乎爵督回过头来看着赤狐,谁知赤狐低下头完全没事地看着自己踩过的草地,觉得还算干净,于是撅着毛茸茸的屁股如释重负地压了上去。
“啊!舒服。这一天天的,累死我了。”
随后它将贴在地上的屁股轻轻地掀起了一个狭小的缝隙,然后眯着眼,“噗”的一声。
...............
思绪像天空般模糊的乎爵督回过神来,见三叔坐在那里便无奈地摇摇头,“叔,注意一下形象!请考虑一下小草的感受。”
坐在地上的赤狐,一脸反感地抬起头来,“你懂什么?你三叔我,这是在给小草施肥!”
赤狐一说完,两人便同时地笑了起来。
乎爵督也撩起了灰色的长衣慢慢地坐下,他把长剑放在身子的另一边,好久都没有和亲人坐在一起了,所以乎爵督选择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
他的脸上依旧残留着先前的顾忌,化不开忧伤的表情被头顶那种暗褐色的天色成倍地放大和膨化,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焦急。
“——三叔,愿天寂的身体里应该有一个比你更强的家伙吧!”
“嗯....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
赤狐目光如水地注视着前方,若有隐瞒地回答着。叹了一口气之后,它接起了刚才的话,“那个家伙可不是普通的...怪物,光听它的名字就会吓坏很多女孩子的。呵呵.....不开玩笑了,”
赤狐在乎爵督冰凉的注视之下,瘪了瘪嘴。
“它是『造世五诸』当中最厉害的,有‘第一强神’称号的‘金’之继承者--衡世眔龙。”
“衡世眔龙?”
“没错!衡世眔龙的业力的确在我之上。”
“「锋芒大战」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它的消息。我一直都在关注着它,毕竟那家伙是我唯一的死对头。....听说,它好像去过死海城一次,就是冥河所在的那个地方。往后就再也没有它的下落了!直到二十年前我才知道它已经死了。”
“唉~”,赤狐整个身体都像垮了一样,长叹一口气。
“至今我们『造世五诸』仅存的人,谁也没有查出它的死因。后来我和老四,就是那个「顾世土麒」,我们两个人知道了关于它死后的秘密。.....原来衡世眔龙把魂魄都寄宿在愿天寂的身体里,这才让愿天寂开启了「天函」中可以与我不分上下的「天函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