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名是第一个走出军营的人,脚步显得很沉重又特别的颓废。混身上下沾满了别人的血水,手上的铜g这时候看起来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的沉重骸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他的背影感觉很是无力,完全没了刚才那种杀性十足的压迫感。
“哎……”赵猛是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虽然空名比较木讷也有点单纯,这段时间变得阴沉不语似乎有些压抑,但就冲这份男人间的情谊就足够让人肃然起敬了。
“将军!”这时候千夫长走了过来,一边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一边难掩兴奋的说:“末将清点过了,火烧和我们斩伤的叛军一共有两千多。现在还有两千多活口,怎么处理!”
“您看,是不是??”旁边的副将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下的情况那么特殊,留着俘虏根本就是个累赘。
“上天有好生之德!”赵猛沉默了一会,眼里闪起了狡黠的寒光,冷笑着说:“虽说叛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并不是自愿从军的。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就好了,注意点分寸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将军!”千夫长有些不明白了,满面疑惑的问:“这些都是其罪当诛的叛逆,将军为何要网开一面。别说斩首鞭尸了,就是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末将想不明白。”
“两千手脚动弹不得的伤兵,你猜津门会怎么处理。”赵猛话里透着几分阴森的狡诈,话音一落马上又问:“他们的粮草呢??”
“在北边囤积着!”副将说话的时候朝后方指了一下,眼神有一点点的恍惚,似乎是在琢磨赵猛的心慈手软到底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往后一看,小山般囤积的粮草起码足够五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而且全都是刚调集来的新粮,还有不少治外伤的金创药,看这数目和质量比起朝廷正规下拨的物资也不次分毫。看来周井已经做好了长期和天机营周旋的准备,要不然也不会贸然调集这么多的粮草过来。
“这么多呀!”还在思索之中的千夫长一看,眼里顿时起了高兴之色,要是缴获了叛军那么多的粮草回去,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了。
“全烧了!”赵猛略一沉吟,马上斩钉截铁的说:“我们现在孤军深入,能不被叛军发现已经不错了。带着这么多的粮草肯定是累赘,但也不能留在这便宜了周井!!”
“将军所言极是!”赵猛的话让手下刚兴奋起来的将领们一个个都面露失望之色,喜悦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也都明白眼前的处境多么的危险!!
“算算时间,援兵也快来了。”赵猛翻身上了马,一边命人把粮草给烧了,一边严声的催促道:“以百人为一队各自分散,暂时躲进密林之中潜伏着等我命令。遇上叛军以后什么都别想,只要快点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
“是!”其他将领纷纷应声,目送着赵猛和空名一起策马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马尾林里火光再次燃起,堆积如山的粮食被无奈的付之一炬。恶鬼营的兵马在火光中迅速的集合起来又各自分散,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悄悄的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一切诡异得仿佛他们没有来过一样。
而这时,马尾林除了火焰燃烧带来的孳孳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满营有气无力的惨叫,原本就有伤在身的伤兵们全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血只是小小的流了一些伤不到性命。但他们却没办法站起来分毫,只能在血水满地的泥沙上像虫子一样的蠕动着,嘶哑的声音已经没多少力气,即使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等到能来救援的同伴。
地狱一般的场景,火焰烘烤得空气都变得压抑无比,而旁边除了同伴们一张张扭曲的脸,就是他们一声声无力的惨叫,这时候他们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罪魁祸首恶鬼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千夫长一边带着兵马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休息。一边思索着赵猛为什么要放过这些该死的人,在正常人的眼里叛逆之罪就是杀一千次都不为过,只是挑了筋骨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们了。
两千伤兵,千夫长思索许久以后,终于突破了传统思想和皇权至上的禁锢,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底顿时对赵猛的心思佩服得不行,谁说这个新上任的将军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土匪,他的粗中有细比起某些所谓文人都差不到哪去。
用狼烟把整个津门外围的叛军s扰得几近崩溃,又用火牛来冲垮马尾林的大门和残余的防守工事!!在最小的代价下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说手段诡异得很,但在实用性上确实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
这两千多号伤兵等于给周家军丢了一个难题,如何处理绝对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你要是不管他门的话,那势必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可要管的话就麻烦了,不仅要有大夫和大量的药材来治伤,就是他们吃饭的问题都难以解决。
让本就缺粮少物的津门拿那么多粮食去喂这些已经打不了仗人,这种吃亏的事谁都不想干。就算粮食他周井肯出的话,这些人去哪养伤!!在这前线养的话不仅得派人保护,还得派人照顾。就算是送回去津门秘密处理掉,也得费不少的力气,更得抽调人马运送他们。这样的负面结果比起杀了他们更好,等于给一向注重声名的周井留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