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子,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个——当然是要去逮那个小兔崽子!
想到这儿,陈昭廷来了两天还没搞到消息将军,这...学校里找不到人,去人家里打听...说是早就搬走了.不是开着裁缝铺吗?
那不是...早就歇业了么.
将军,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那张嘉怡好像是共匪.
共、共什么?
...刘士官怕得罪长官,换了一个词:地下党.陈昭廷跳了起来,拿烟斗抽刘士官的肩膀,浑身哆嗦着踹翻了洗脚盆:他妈的,这他妈的,骗子!狗娘养的小婊子!让老子抓住你,抽你的皮剥你的筋!他愤怒的瞪向刘士官:明天继续找!就算翻遍南京城,也要把这狗东西给找出来!刘士官拿着抹布擦地板上的水痕,心下甚是凄苦,南京城又不是济南城....哪里那么好找呢,万一人家已经跑了呢..咳.
陈昭廷踩他的手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也不懂?他又气又怒,倒不觉得是因为多爱张嘉怡,如果她乖乖的留在身边,兴许他现在早就腻歪了也不一定嘛!
偏偏要对着他耍花招,自尊被那东西踩碎了一地,总有一个刺卡在心口上,让他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好,该当何罪呢?
苏先生住在英租界的和园内,这是祖产,因他的身份在这里,英国领事嘱咐过下属,不能让人随便去闹事.
一旦苏先生在他们的管辖区出了问题,国际共和就会闹事,国际媒体也会多方报道,于是苏先生难得获得宁静的生活环境.但也不会轻易把重要成员召至宅内,暗地里还是有各方势力监视这边.
偌大的园子已经偏于荒凉,苏城没有请佣人,仅有母亲和一位表妹打理家中琐事.
这日深夜,张嘉怡从后门溜跑进来,手上拎着徐福记的甜酥,还有一条包装精美的羊毛围巾,盒子上打着环球贸易的商标.
苏老师,就知道您这么晚还没睡,您年纪也不小,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张嘉怡笑得灿然,眼里总带着热烈的光.
苏城合上书本,他坐在书桌后,体格高大气息沉稳,面目是标准如玉的斯文朗目,几丝刘海垂下来,他从眼镜片后认真的看着她我是干什么的,您不知道吗张嘉怡像是没听到似的,撕开包装盒,将灰色的羊毛围巾取出来对着他的脖子比来比去:就说嘛,这个颜色应该适合您.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这是擅自脱离组织.苏城起身,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张嘉怡的笑脸渐渐消逝,沉下眼来:这里也需要我,苏老师!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请直说,我受的起!二人不欢而散,张嘉怡临走前又道:老师,我有几个广州来的朋友,没地方安顿,能暂时住在您这里吗?第二日一大早,张嘉怡领着四位身着长袍马褂的青年进来和园,四个人统领领着两只黑皮箱,苏城同他们打了个照面,便去书房里处理文书,由他的表妹招待这群人吃喝.
饭点一过,几个人分头行动,消失在各个街道巷尾.
时间一晃两日过去,宋司令从军部出来,汽车驶过颐和洋行,私心一动喊了停车.
徐副官带人清完场,两名大兵守在门口.
洋行经理梳着油头身穿皮裘,他点头哈腰的同长官介绍最新的珠宝款式.
男人到这里买珠宝,无外乎给老婆或者小情人,后者居多,当然是越新潮越好,越贵重越喜爱.
宋振骐摆手叫他不要再说话,忽见玻璃橱窗内一条细致婉约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只镶着钻石的小苹果,他让经理把这条包起来,又选了一双精致漂亮的碎钻耳钉.见对方要大费周章的用彩纸做外包装,宋司令拦住,将两样东西全都放进一只栗红色的小方盒内,方盒贴身放入外衣口袋,刚刚好不显眼.
他开了一张支票给洋行经理,徐副官见他两手空空的出来,以为是没看中,需要换一家.
不用了,直接是合安路.
没有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不是没人重视,自成年后他从来不过生日.
十几年来头一遭,宋振骐单手抄进口袋拽住天鹅绒的小锦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