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娃儿。”

正和福娃纠缠的王征身子一震，好险没掉下眼泪。感动的亲情在屋子蔓延，王征正要说话。

“啪！”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响起，王征本来因为老爷子的那句征娃儿带起来的鸡皮疙瘩马上掉了一地。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一把将头上张牙舞爪的福娃拉了下来。

“你给我消停点......”

“啪！”

王征恐吓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脸上马上又被袭击，左右脸上像是对称一般，两个小小的手板印清清楚楚。

“噗呲~”

“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惊愕后众人齐刷刷的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笑声。

“哎呀，你娃儿好乖哦，来婆婆抱蛤儿~”

“王老头有福气，连曾孙儿都有咯。”

“哎呀，你都是上回我们看到的那个大明星蛤，哎呀，好帅哦。”

福娃本来正在生气，但是周围突然而至的欢快气氛很快就感染了他，见其他人笑得一脸和煦，小家伙也朝众人露出了没有牙的牙龈。

刚才要抱孩子的大妈见状整个人乐得合不拢嘴，乐呵呵的上前就向福娃伸出了手。

“咿咿呀呀呀......打!”

“噗！~”

王征本来正紧张的防范着福娃，见状噗呲一声笑出声。

把小家伙转向大妈的手使劲按下，王征一脸尴尬。

“不好意思，小孩子认生。”

说完把福娃抱在怀里，走到王老爷子面前。

“爷爷，我回来了。”

抖动了两下嘴唇，老爷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笑着用手掖掉眼角的泪水，老人家只是不住的点头。

“好好，回来斗好，有出息！”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王征警告的看了福娃一眼，小家伙虽然气愤，到底没有再出手。

他感觉如果这个时候他打了眼前的人，老爸是真的会生气，认真的那种。

在福娃的小寸头上面摸摸，老人家笑得见牙不见眼，身子朝左边探探，高兴的跟床上的老头显摆。

“高老头，看到没得，这个是我的孙子，那个是我的曾孙子，我孙子是大明星！”

高老头是病房里面为数不多跟王老爷子唱反调的人，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见王老爷子嘚瑟，被叫做高老头的老人家也不发火，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王征和福娃，眼睛里面都是艳羡。

一贯和自己呛腔的高老头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王老爷子笑得更欢，又满脸兴奋朝右边喊道。

“陈老哥，这是我孙子，那是我曾孙子。”

陈老爷子含笑，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王老爷子摇摇头，嗔怪。

“喜事、喜事咯嘛，流撒子马尿嘛。”

被人揭了短，王老爷子一边接过王姝递过来的纸巾擦擦脸，一边朝陈老爷子犹自争辩。

“哪个流马尿咯嘛，劳资眼睛进咯啥子咯嘛......”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笑出声，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

显摆完了的王老爷子往自己床边拍拍，示意王征上前。

“没吃饭蛤，来做爷爷嘞尼，让爷爷好好看蛤儿你。”

王征自从辍学出去打工后，一年难得回来几次。

福娃乖巧的依偎在王征的怀里，罕见的没有捣乱。

亲手给王征夹了几筷子菜，王老爷子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的大孙子。小儿子大孙子，老年人的命根子。老人的话在这两代人身上是呈现得淋漓尽致。

小时候的王征调皮捣蛋，没少挨王富贵的揍，每每都是王老爷子来解救。

你给我夹、我给你夹，一家人合着病房里的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家常，时间一晃就过。

“天黑咯，你们先回切嘛，免得没得车咯不方便。”

邻居的车是送蔬菜到镇上酒楼的，晚上再拉泔水回去，太晚就走了。

王征摆摆手，冲老爷子笑得龇牙咧嘴。

“我今天给你守夜。”

中秋就放那么几天假，再有两三天，他就要回学校了。他想多陪陪爷爷。

老爷子看着福娃，连连摆手，脸上笑开花。

“要不得要不得，娃儿要睡瞌睡，你带回切。”

之前单翠华问，王征都没说，知道今天王老爷子又问的时候，他才说，孩子他妈难产死了，托朋友把孩子给自己。自始至终都不肯说孩子他妈是谁，葬在哪里。

见孩子面露悲戚，单翠华和王老爷子也不忍心多问。

只是看向福娃的眼神满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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