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真人问起,聂云、上官燕和齐昊都忙上前一步行礼。聂云指了指李烈霸道:“回真人,是弟子四人与张青隐一组。”
何真人看这四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便道:“我会在此处布下几道阵法,你们先陪着她在此养伤。此阵布好后,启动隐匿阵,金丹修士若不全力探查,亦不可发现。而启动防御阵,可挡金丹修士全力攻击半个时辰。其中还含有困阵和杀阵。若是将筑期魔人引入阵中,你们可困而杀之。”
何真人顿了一顿,后又道:“她醒来若可以移动,最好是送回南陵镇,那里有袁师兄坐阵,应该还算安全。其余人先行离去吧,一切小心。”众弟子皆应声离去。
何真人在方圆三里之内布好阵法后,想了想又交给聂云一个阵盘,几面阵旗:“这里的情势会越来越险恶,此地的阵法只能抵挡半个时辰,来人若多,或是修为更高,恐怕你们能争取到的时间会更少。若是我们来不及救援,你们便布下此阵,应可再坚持片刻。这里有十块上品灵石,若情势危机,便放入阵盘中,威力会更大些。”
聂云忙感激地谢过。何真人望了望陷入沉睡的青隐,“她如果三天内还不能清醒,自行滋养经脉,那便会无药可救,到时你们,唉。如今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向空中离去。
何真人布下的阵法,有极强的隐匿。所以这一天一夜间,几人虽然感应到有几拔人飞过,但却还未被发现。经过一天的调理,几人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青隐却仍是未清醒过来。
上官燕俯在青隐的耳边,轻轻地道:“青隐,你一定要挺过来,你一直是最坚强的,你一定会醒过来的。青隐。”
每隔一段时间,上官燕就会在青隐耳边唤她,期望她能听到从而醒来。可又是一天过去了,她仍无任何清醒的迹象。上官燕眼中都透出股绝望。
到得第三天中午,一直坐得离青隐最远的李烈霸霍然起身。
这三天来,他一直死死地盯着青隐却一言不发。此刻他半跪于她面前,一手撑地,聚音成线直贯入她耳中:“青隐,你给我醒来!你家里上上下下十几条人命,你就打算用那人一条狗命抵消吗?”
“青隐,你答应过的,我们要让他们后悔!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是在让我后悔!后悔那天没有跟着你,没有能救你!”
“青隐!你给我醒来!你曾指着融雪峰说,以后一定也要挥手间建造一座火山,到时就命名为烈霸峰!青隐,你想食言吗?”
李烈霸看着仍是一动不动的青隐,心中那种害怕永远失去的痛楚,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顿了一顿,咽下涌上喉头的恐惧,接着厉声道:“你不是看着他飞升,表现得那样不甘心吗?这几年你进境如此之快,不就是想飞升灵界再去找他吗?怎么,现在你放弃了吗?”
“青隐,你给我醒来,别做个懦夫!别让我看不起你!别让我后悔!!”
齐昊三人闻言惧是一惊,相互对望皆是错愕不知。
小时大家对情爱懵懂不知,只觉得青隐与李烈霸两人的相处十分好玩,虽然李烈霸经常被打得满头包,但即便身为他的朋友,也不会手两人的事。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朋友们都习以为常,甚至捧着把瓜子边嗑边当看戏。
李烈霸对此也不恼,还常常顶着个寿星包,对他们大谈青隐如何如何。后来分开了,三人在这十几年间每每见面,想起这些场景都不由好笑,也俱都猜测这两人肯定会是一对,只不知何时能成就好事罢了。现在闻得此言,难不成其中还有隐情?
李烈霸对青隐用情至深,这一点无人可以怀疑。可青隐呢?那飞升之人又是谁?大家一起长大,何时又出了这样一个大能足其间?
三人均担忧地看着绷得紧紧的李烈霸,如果青隐真的没有挺过来,即使是他们都无法承受,到时李烈霸又会如何?
此时,青隐的耳中流出一道血线,她脆弱得连聚音成线都已承受不了!
李烈霸看着那道血线,心中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子。他撕下一块衣袍,轻轻地擦去那丝血迹,轻轻地道:“青隐,醒来吧,别让我后悔。青隐,你醒来吧。”
这时上官燕发出一声轻呼:“看,青隐的手动了!”
众人忙上前盯着,片刻后,青隐的手指又动了动。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乱唤着。
“好吵!”一声低不可闻的喃语,却如同天籁,让四人喜不自胜。
上官燕忙轻声说道:“青隐,你不能再睡了,何真人说如果三天里,你不能醒来用自身灵力滋养经脉,你就永远只能成为一个废人。青隐,你再坚持一下,运功调息。我们会守着你的。”
青隐全身经脉寸裂,无法吸收灵气,以致丹田一直枯竭。而神识也在战斗中耗尽,身体的巨痛,心神猛然间的松驰,让她识海沉睡,不知外事。
能醒来,其实也要归功于李烈霸的聚音成线。亏得李烈霸于情切之下,没有顾及会伤了她,而她的耳脉又早已断裂,聚成线的声音才能直接刺入她的识海,这才令她得以清醒。
如今听得同伴的话,得知自己处境非常不妙,青隐顾不得狂啸的疼痛,奋力运起混元诀。
由于经脉寸裂,被吸入体内的灵气,没有办法按功法运转。她强行用神识包裹住一股灵气,按着早已熟悉的经脉路线行走。每经过一条,本就脆裂的经脉便会再次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