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方润娥陶醉在其中,回到他的床上-房间里收听音质最好的地点,倚着他的肩闭着眼聆听那有若天籁的琴声。当曲子将要结束时,她想问问他听後的感觉,才张开眼,一转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眼睛漆黑有若深夜,不见方才的激情yù_wàng,取代而起是一种近似悲伤的感情。
这不是首悲伤的音乐,那何以他会有这种反应?而「悲伤」是她从未在他身上会连想出来的字眼。「怎麽啦?」她轻轻碰触他的臂膀。
「这就是你喜欢的音乐?」
「嗯。」她轻声应是,望着他的眼,觉得那黝黑的瞳孔会像黑洞一样将她的灵魂吸入,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这张cd哪里来的?」他的语气变得有点严厉。
她顿时清醒过来,咬了咬下唇,食指忍不住缠绕着长发发尾,吞吞吐吐又露出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这……这不是我的,我……我是从柜台的抽屉发现,我原本只是想听听看,可是听一听就忘了放回去,我只是借用,我会马上还回去。」
「你知不知道这些乐曲是谁演奏的?」口气也不像往常的温柔。
「我不知道,c。」关於这点,方润娥并没有太在意,反正是好听的音乐,为何一定要知道是谁演奏的呢。颜佑飞这麽问,难道他晓得?「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回他的语气更凶了。
方润娥不知他为何变成这样,有些慌了手脚。她僵硬地坐在原处,扭绞着双手。「你生气了,是吗?」
颜佑飞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回答她。「我干嘛生气?我只是感到你的品味居然是如此『默默无名』,觉得好笑而已。你慢慢听吧,我想先离开。」他站起身往外走。
虽然他否认生气,但冷漠的语气却令她不安,加上他准备离开,方润娥竟然觉得全身发冷。「等等。」
他停了一下,才慢慢地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了,床底下有个皮箱,可是我看你的行李都拿出来了,那是你的东西吗?」
废话!这房里的东西当然都是他的。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那个问题。
「是。」他终於显露一丝焦急的情绪。「别动它,只要放在原处,你千万别打开。」
方润娥瞪大眼看着他,她未曾见过他这样的反应。
颜佑飞叹了一口气,收起焦急,再度恢复成面无表情,动作像要再次离开。
「再等一等。」他一动也不动,像尊美丽的雕像,但她知道自己若再未做任何表示的话,他会马上消失不见,她并不想这样。「请不要走。」他的眼珠动了一下,但只有一下,彷佛时间静止住了。她得打破僵局,又再说了一遍。「请不要走,我会害怕。」
他动了,英俊的脸部线条软化,促狭回到他的眼里。她用央求的眼神望着他,他终於向她步来。她又垂下了脸,双手紧握到泛白。
「你害怕什麽?」颜佑飞用食指关节勾起方润娥的下巴,直到他们视线交集。「害怕我?还是害怕我离开?」
「你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所以我害怕。」她老实地说。
「对你怎麽样?」他歪着头问她。
「不理我。」顿了一顿。「我好像害怕你不理我。」
颜佑飞轻笑出声。「我明白了。」
来不及问他明白了什麽,他蹲在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玩弄着她雪白修长的指头。
她任由着他的举动,透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的脸,拚命想理解刚才发生的事。
结论是:她还是不了解颜佑飞!
「在想什麽?」他终於抬起头看她。
她舔舔唇问他:「在想你明白了什麽?」
「明白了我对嫩嫩再好也没用,嫩嫩要我不理她,她才会在乎我。」
他的笑多麽柔情,就跟以前一样,但方润娥知道他还有一面不为人知的部分,而他也不想告诉她。
颜佑飞说她在乎他?她突然胃抽搐。
他们手指摩擦的时候,方润娥看着他的长指头,比她的高上一截,而且带着厚茧;她以前就有些纳闷,他这个留学外国的富家子,怎麽有双像做过苦力的手?但每每那层粗糙在她柔嫩细滑的皮肤上移动时,总是让她心头发麻而忘了询问。
「你的手适合弹琴。」
「嗯?」
「我说,你的手指头很长,很适合弹钢琴。」
「是吗?」他放开她的手,举着双掌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她的情绪,她赶紧将双手按在胸前,希望这样能平复强烈的感受。
颜佑飞仍然看着自己的手。「我觉得我的手适合你的胸形。」他再看向她。「你要试试看吗?」
方润娥一旋身,拾了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脸上。「不要脸。」
当枕头掉下地时,他仍旧是笑嘻嘻的。「现在应该不害怕了吧?」
他是故意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