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云薇诺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做了个护肚子的动作。看她忤着不动,云清河又催了一声:“快进去啊!”
“你不进来么?身上还有伤呢!”
女儿的关切之意让她倍感欣慰,她笑笑:“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
莞尔,那一笑恬然……
云清河眉目舒展,上前温柔地扶了云薇诺的手:“好,我进去,你也进去。”
母女相扶着进屋,都没有太多的话,只是将她送入卧室后,云清河又经意提了一句:“这么晚了赶紧睡吧!明早还要赶飞机的。”
一听这话,云薇诺立刻反弹了:“我不离开。”
云薇诺的态度之前的和谐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云清河冷了脸,言字灼灼地开口:“需要我重申一下你现在的处境么?不离开,你想等着别人再来绑你一次?我虽然不是很清楚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要你的性命,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走运的。”
话虽这么说着,但云清河其实并没有说实话。
这些年,她一直以白荷的身份‘隐居’着,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关心,至少g国那边的动作她一直在关注着。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云薇诺能安然被自己救回来,她隐隐约约其实是猜得到那个原因的。
四年前,哈迪斯雷终于力排众议坐到了首相的位置上。
这对g国皇室来说是非常大的一个威胁,要解除这样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哈迪斯墨,可他军权在握,皇室一时也动不了他根本。
更重要的是,g国皇室直到现在还找不到可以接替哈迪斯墨成为下任帝王师的人选,如果强行‘清除’再任帝王师,后果可能会悍动国本。
皇室不敢冒险,所以对哈迪斯墨可谓是又爱又恨,想让他活着,但又担心他有异心。
恰巧这一次他以一国首相的身份来这边访问,对皇室来说是个收回军权大好的机会,所以,这一次g国派琅比任何一次都要阵容强大。
但之前的两次那样大张旗鼓也没能得手也确实让人有些费解,所以,云清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g国皇室在试探他们的‘帝王师’。
为了保护云薇诺,两次他都出了手,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但也足够引起皇室怀疑。
所以,云清河怀疑这一次云薇诺能侥幸不死,是因为g国皇室那边想把她抓回g国做人质。
如果她真的帝王师的女儿,那么,只要控制了她,便能长长久久且毫无顾虑地‘控制’他们的帝王师,甚至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有异心。
如果云薇诺现在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怀了孕,无论那孩子日后会不会还给宋家,都绝不能落入g国皇室的手里。
所以,无论如何,云清河也会带云薇诺离开。
而且,必须离开……
“我不走,我要去见他。”
“你在哪里,哪里就有危险,你去见他是想他和你一起有事么?”
心知她说的有理,可云薇诺仍旧很坚持:“我们是夫妻,生死同命,要生在一起,要死也一起死,我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
“生死同命,那你想过别人没有?”
云清河原本就觉得自己够固执的了,可她没想到,云薇诺比她还要固执:“你们要是有事,让疼你们爱你们的怎么办?”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固然可歌可泣,但却实实在在是不理智的行为,如果宋家愿意包容云薇诺的身份,她就算拼上自己的一条命,也会想办法求着墨靳云帮女儿摆平g国那边的威胁。
可现在宋家根本就不肯接受云薇诺,她若现在去找大少,只能算是自寻死路。
她这么多年辛苦也只为女儿平平安安,又岂能在这种时候让她去冒这样的险?所以,废话她也不再多说,只是转身便去锁死了四合院的门。
要想出去,先过她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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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样大,云薇诺气得眼睛都红了:“至少得让我见他一次不是么?如果真是我给他带去的灾难,我偷偷去还不行么?不让别人发现不就好了?”
“老爷子的态度还不够明确?你是一定要被人打了左脸还伸右脸去打么?”
心口一刺,云薇诺指尖都在颤,可她还是握紧了拳头冷冷相对:“是又怎么样?”
“宋家是不会接受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不要像你一样过一辈子。”
几乎是用吼的,吼完这话,云薇诺眼角滚下泪珠,云清河亦是被她震到瞪目结舌。
这话已是极重了,可云薇诺却仿佛还嫌不够,又伤上加伤地在云清河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最重要的是,我不要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孤苦无依地长大,我不要他(她)顶着父不详的身份被人从小笑到大,更不要他(她)被欺负的时候不知道要找谁去告状……”
多年的委屈无处抒解,因为心中有爱,所以她从不曾恨过自己的父母。
哪怕人人都说母亲抛弃了她,哪怕父亲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了,她都不怨,不恨。
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委屈,不说也不代表她心里不难过,这么多年了,她在那样的环境下艰难成长,被打压,被欺负,被排斥,甚至被抢走一切……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选择和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