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一眼,觉得这喜色不是因他来,难道不是战事有变?
父皇这个表情不像边关出事。
他敛了敛神思,跪下说:“儿子犯了错,特来向父皇领罚。”
明宣帝就诧异看了他一眼,他不急不缓把王府侍卫杀了偷儿的事报上去,再说明大理寺已经贴了布告要捉拿杀|人凶手。
帝王听着神色倒没有变多少,却仍斥道:“你手下的人倒是厉害,虽是因那偷儿冲撞护主,但也不能私下就取人性命!让言官知道,参你折子怕是要在朕案上成堆了!”
“儿子知错。”
明宣帝看他低头认错的样子,缓了缓语气:“朕知道了,你把那侍卫交到大理寺去,怎么判由大理寺去定夺。你御下不力,罚俸半年。”
赵晏清磕头领罚,这惩罚对皇子而言,真的没有什么力度,就是为了堵言官的嘴。
明宣帝让他起来,在他准备告退的时候又说:“明儿起,你从鸿胪寺卸任,转调工部。该上朝的时候上朝,真身体不适,再给朕告假。”
突如其来的调任让赵晏清一怔,“父、皇?”
他的诧异让明宣帝笑了笑:“即便体弱,也该理理事,不然日后去了封地,闹的一团糟,朕可不给你收拾烂摊子。也太损朕的颜面。”
封地……赵晏清一凛:“儿子谨记父皇教导。”
明宣帝听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和,又问了几句他身体状况,才让他出宫。
再度来到西华门的时候,太子和陆大老爷都不在了。赵晏清扫了一眼侍卫林立的宫门,登上马车,直接去了大理寺。
他把那名侍卫送到大理寺衙门,永湛一脸愧疚,和那侍卫说:“那个本就是个偷儿,有殿下在,你不要有太大负担。”
那个侍卫倒是一脸置生死度外的样子,朝赵晏清拱手:“殿下不要为小的而担罪名,没有殿下,小的早就死在城外。”
说罢直接大步踏入衙门,十分的有情义。
永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晏清,见到主子下巴轻抬,是要自己跟进去说明情况。
永湛当即跟进去,赵晏清转身回马车,听到有路过的百姓在讨论。
“那个谢姑娘也是无妄之灾,王妃没当成,差点还被人害了。”
“听说她命里带煞,父母兄长,未婚夫,都被克死了。”
当即有人嘘一声,紧张地阻止:“不要脑袋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谢姑娘的舅舅可是大理寺卿!”
那人不服:“说怎么了,难道大理寺卿就能把我抓起来……”
那人正说着,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头戴玉冠气质不凡的一位公子正冷冷看着自己。
他的眸光仿佛化作刀子,下刻就能让他血溅三尺。
他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走得飞快。
似乎真的会祸从口出,这个人眼神好可怕,身份一看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等说三道四的几人离开,赵晏清侧头看向还围着人的告示榜,抬脚走了过去,侍卫忙开道表明身份高喊让路。
百姓们当即跪了一地,遇到当朝王爷,心惊又兴奋,都暗中抬头偷看。
赵晏清没理会围观自己的百姓,快速把告示看了一遍。
谢初芙失踪一案就那么草草了结。
没有皇后的事,没有太子的事。但是他母后已经被关在坤宁宫了,成了这个事件最终的受害者。
她疯了,不能为自己辩解,策划了一切的却是她亲生骨肉。
他兄长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情推了母亲出来顶罪,下步又要做什么!
为了稳固储君之位,肯定不会放过他吧,他现在又要被重用。
赵晏清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双手已经握成拳,指骨咔嚓作响。
永湛被大理寺官员客气送出来的时候,发现赵晏清已经回到马车等他,他正要请示是否回府,就听见淡淡一句:“上车来。”
上去?
最近变得喜洁的主子让他上车,他默默爬上车辕,把鞋脱了,然后才弯腰进去。
赵晏清闭着眼,听到动静睁开,凤眸里不染一丝情绪:“晚上你去睿王府,点火烧北苑。”
永湛眉心一跳,紧张地问:“王爷要把睿王亲兵都解决了?”
“你点了火,找到他们叫沈凌的侍卫长,告诉他,趁乱带着人藏起来,再伺机离开。他们要是不愿意走,告诉他们,留得青山在,才可能有机会帮他们主子报仇。”
赵晏清不急不缓说出完全相反的吩咐,永湛都听傻了。
他们家王爷这是挖坑往下跳吗?然后他在边上给再捧把土,帮他们家王爷埋实些?
永湛打了个激灵回神:“王爷!”这是自寻死路。
赵晏清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人他必须救,撇去和他出生入死不说。不救,极可能还会被他兄长利用。
那才真是要他的命。
“我自有我的理由和计划,一定要让他们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