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盯着李云昶,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李云昶见她如此,手劲才松了松,却依旧没放下手,慧安高高提起的心微微安定,又道:“你别抓着那里,会青的……”
李云昶闻言,又迎上慧安盈盈含着祈求的湿润眼眸,那里能不知她的意思,她是怕一会子被人瞧见,或是根本就怕被关元鹤瞧见那青痕!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他便是想要和她说说话,想要多瞧上她两眼,都是于礼不合的,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好像自己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这种感觉极为不好。李云昶心中升起一股愤怒和羞耻感来,盯着慧安的目光也微微发红,甚至带上了一丝恨意。
慧安一惊,李云昶却放开了手,只是他高大的身子却还是堵在她的身前,一动不动。慧安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心知他是顾及关元鹤这才会松开她,他到底还没失去理智,这叫她心中安定下来。可瞧着李云永隐含恨意的眼眸,慧安心中却升起讥诮来。
慧安并非木头人,这世李云昶对她的那份感情,虽不能说有多纯热,但是慧安却还是感觉到了,只是早在她和关元鹤定亲时,在他的霸业和她之间,李云昶实已做了抉择。可后来在青屏山他又设计与她,现今又做如此痴情之态,这却叫慧安心中不悦,也实升不起什么好感来。
只是她心中虽讥诮,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想着关元鹤说不定这会子还在等着她,慧安心中就有些焦虑,何况两人就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谁知道会不会就被谁撞到。慧安见李云昶堵在身前不动,便叹了一声,抬眸温和地瞧着李云昶,平心静气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到底想怎样?其实李云昶自己也不知道,机缘巧合,慧安一次次的帮他,不知何时便入了他的心,那次他听到关元鹤欲求娶慧安,生出争抢之心来,终是难弃,最后竟进宫求父皇赐婚,只是后来婚旨没求下来,他心中却也没多难过,反倒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只是在听到她和关元鹤定亲的消息时有那么两日提不上精神来。接着慧安离京,两年未见,他心中越来越平静,想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偶然想起她来那股搅动他心的悸动也少了很多,他一度以为已经释怀,但是再次见到她却发现她一直都在心里,从来就没离开过。她出落的更美,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也更迷惑他,叫他忍不住再次生出抢夺之心来。
因知道她马上就要嫁人,若然再不动手,便会永远失去她,故而那次在青屏山上他不惜冒险也要算计她,只是没想到最后竟被她一掌劈晕,没想到他所给予的她竟是一点不为所动。后来关元鹤的姿态,他隐含的警告,叫他再度熄了对她的心,她嫁人,他心中虽是苦涩,也着实黯然伤魂了那么两天,但也不过如此,到底他并非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可是今日在东宫瞧见已为人妇的她,瞧见她躺在关元鹤怀里,躲在关元鹤身后,那股蓦然升起的嫉妒叫他实难压制。盯着她眼角眉稍流露的光彩妩媚,他只觉满心刺疼。
东宫席散他便往母妃宫中来,听闻她被明妃传进了宫,他心中怎能不担忧,已求母妃前往给她解围,只不想母妃尚未换好衣裳,便闻皇后娘娘往明月宫去了,皇后早已对太子和明妃有所不满,但是若非有人撺掇,皇后也未必就会走这一趟,他岂能不知这是关元鹤使了些小手段。故而他心中那股嫉妒连带着失落和不甘就又尽数拥了上来,这才使得他堵在了这里。
可如今被慧安一逼问,他竟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他厌恶这种拿得起放不下的感觉。瞧着慧安平心静气,实已焦躁不耐急地摆脱他的模样,李云昶只觉心若刀割,不觉又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慧安的手腕,目光如阴谷中的恶狼一般盯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沈慧安!是你最先招惹本王的!”
李云昶的目光中各种情感齐齐涌上,有爱意,挣扎,愤恨,控诉和执拗,翻腾着似要将她整个吞噬,慧安心一颤,瞧着这样的他,想着前番在端门她发乎真情的那一声嘶喊,终至李云昶对她生出了探究之心,关注之意来,想着前世的种种,慧安怅然不语。实不知该说些什么,该作何解释,也不知该感叹世事弄人,还是该对今世一无所知的李云昶生出歉疚之心来。
她盯着他,半晌才道:“王爷,这些很重要吗?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要何种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执着于此,弄清楚了又如何,臣妇已经嫁人,而且臣妇的心很小,只能装下夫君一人。更何况臣妇当初真的没有刻意招惹王爷,若臣妇有什么行为举止叫王爷生了误会,臣妇在这里给王爷道歉了,王爷您大人大量,饶过臣妇。王爷,你就瞧在臣妇也曾多次相帮王爷的份上,饶过臣妇吧。”
慧安的眸子里早已没了不耐,只剩下单纯的祈求,那水漾的明眸除了祈求清澈干净的再无二绪,瞧着这样的她,听着她这般的话,李云昶蓦然失笑,突然觉得极没意思,这般的慧安,他是一眼都不愿多看,也失了追问之心,更失了纠缠之意,他猛然又收回笑意,冷冷地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