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也好,见面的次数也好,不是这些问题。”
“那么是什么地方不行?”
“那个,最根本的是……”
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作为松冈本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无用的理由太残酷。长长的沉默里,宽末犹如站在针尖一般。
“因为我……”松冈的嘴唇动了。“是男人?”
听到让他得到解脱的话,宽末轻轻地点了点头,松冈的脸扭曲起来。
“这不是你最初就明白的吗?你说要我等待回答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再穿过女装了。”
被这样责备,宽末也很难受。以前,他对女装的松冈说过“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去爱。”那是不会变的真心,可他却没有去爱男人的松冈。老实地说则是“因为松冈是男人所以无法去爱”。
留住松冈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在意是来自于爱情的感觉,所以宽末觉得或许就算是对方是男人也能爱上松冈也不一定。可果然还是不行。这是无法讲解道理的。这次自己让松冈有了期待,却又用与之前相同的理由拒绝了他。
“我本以为你是男人也不要紧,可是一到关键时候,果然生理上……”
松冈用右手按住胸口。
“男人不行的话,我可以再穿女装,像以前一样化妆、穿裙子……”
“就算做了那种事,你是男人是事实也无法改变吧?”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宽末将视线从松冈身上移开。他无法看着松冈的眼睛说话。
“我想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不可能的……或许,真的怎么做都不可能了。”
松冈的腿瞬间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当场跪了下去。他的脸上没了霸气,深深地垂着头。从他那蜷起的背脊传递出仿佛能刺伤人的心痛感,宽末不得不出声说话。
“我确实想过或许我们能成为恋人,这不是骗你的……虽然做不成恋人,可是我喜欢松冈。要是能做到的话,我想作为朋友和你一直交往下去。”
松冈依然低垂着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做朋友是不可能的。”松冈总算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微弱。“或许你认为至今为止我们是作为朋友一起吃饭、外出,可我一直把这些看成约会。就算是晚上能稍微见一下面,那天我都会选择穿最好的西装。虽然我每天都想和你见面,但是无论心里多么难受我都忍耐着……喜欢也好,想要交往也好,虽然你都没有说过,可我已经当成好像你说过了一样。”
“对不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很清楚,我是不行的,我是男人所以是不行的。尽管如此我还想着也许总有一天会顺利的……”
松冈的声音颤抖着消失了。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做朋友的话,当你说你有了恋人,要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对你说‘恭喜你’吧?我绝对说不出那样的话,我不要看到你被别人抢走。”
如果不能做朋友,那么他们该做什么好呢?跪着的松冈终于站了起来,他的眼角有几分濡湿的红色。
“不告诉我地址也无所谓。”松冈那失去力气显得十分脆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会再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你了。”
不能做朋友的话,或许选择就只剩这一个了。
“宽末你……”松冈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宽末。“你决定回乡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事吗?”
宽末说不出话来。他想着该怎么回答才好。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只能说出真话。
“……没有。”
“哦。”松冈垂下眼睛,寂寞地应了一声。
“哎呀,这不是基文吗?”
宽末去土产中心送货回来,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罐装チュ‘ハイt恢钟么至改鹪斓木凭度很高度的日本酒,无中文名,也可能只是我不知道Otz),离开超市的时候,听到有人出声叫自己。宽末回过头,原来是清水的母亲。清水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宽末被拜托要做友人代表进行演讲。
“阿姨,好久不见。真是恭喜您了。”
欧巴桑笑着说:“谢谢。”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完全是一个乡下欧巴桑的样子,这让宽末的胸口都温暖起来。
“你已经回来了。两个儿子都在身边,你的父母一定很放心吧。这样说来,基文你有新娘了吗?”
“这个有点难啊……”
宽末挠挠脖子,说着含糊的话蒙混过去。
“合心意的人呢?”
宽末苦笑着,欧巴桑拍了拍他的肩膀。
“基文是好男人,只要有那个心思一定能马上找到新娘子。”
“是那样就好了。”
稍微说了一会话,宽末就和欧巴桑分别了。刚回老家的时候,他每次碰到熟人就会被像审犯人一样地问到“结婚”、“新娘”之类的话,大约两三周之后被人问了一圈总算平息了。可是偶尔也会碰上还有没见过面的人,又要听一遍同样的问题。
在乡下结婚都很早,就生怕结婚比别人晚。自己是和清水都是比较晚结婚的,而结婚比较早的人里还有人已经再婚了的。而在城市里三十岁的独身男人没什么稀奇的,也不会被人指手画脚,所以他一直没在意。可是回到乡下就算觉得讨厌可他也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年龄来。
宽末沿着海边走着。四月已经结束,天气变得十分暖和,可是骑着脚踏车,风直接吹到身上还是有些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