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阴森森的冷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见钱眼开的东西。”
陈远宁道:“或许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威远侯夫人怒道:“都够了!这次惹的事情还嫌不够大吗?”
陈婉婉眼露恨色:“迟早杀光他们!”
威远侯夫人实在是被这个蠢货气坏了,道:“给我闭嘴, 这里可不是家里,随你发疯。”
陈婉婉这才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道:“那你们可得替我主持公道,那个太后,明明是……”
陈远宁脸色沉沉的,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的。”他开口说。
外面的天阴沉沉, 一如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将相斋的卓云帆一脸怒气地看着账本, 这个月的收入居然还没有上个月的十分之一, 这是何等的可怕。他已经想象到了夫人看到这账簿的表情了,绝对是十分难看。
该死的颜迟意!要不是墨斋重开,说不定现在他们还赚得盆满钵满的。要不是他将竹纸秘方泄露出去,他们现在竹纸价格也不会被压得这么低。要不是……
千万个要不是, 让他此时此刻的心里气恨交加,恨不得将对方揪出来, 问出花纸的秘方。
卓云帆不是实践性的人物,所以只能吩咐手下根据买来的花纸, 来确定花纸是如何生产的。只是,折腾出来的,都没有颜迟意做出来的质量好。
为此, 他不得不又开始准备花重金买通墨斋纸坊的人物,来剽窃对方的秘方。
但是,却无人敢接受,理由很简单。那可是王爷啊,他造纸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在做的,根本就没人给他打下手,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有人打下手。这么个人,绝对会将泄露秘方的人送入牢里。就算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啊。
卓云帆又不会傻到绑架他的家人,毕竟那可是重兵护卫的墨斋,一个不小心,绝对会被砍成菜瓜的。
就这样,卓云帆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每天都在发愁。京中大街小巷都在抢卖着竹纸,竹纸已经不再是高端层次的东西了,而是连平民都用得起的东西,所以价格压得极低。
以竹纸为招牌的将相斋因此备受打击,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每天赚的钱也勉强够糊口——如果他们赚钱只是纯粹为了糊口的话。
虽然威远侯夫人亲自带一对儿女前来墨斋道歉,但是这件事还是很快就传了开来。陈婉婉贴身婢女因为想毒死颜迟意王爷的狗,所以被抓入大牢,这事早就穿的四处都是。
这不,京城里的说书先生花了价钱,买下了这故事的来龙去脉,回去编了一夜,第二天就出来讲这个故事了。
“……因此产生了仇恨,话说那个陈小姐,指使了她家的婢女芍药,以钱买通一个偷狗贼,想要毒死三王爷的狗招财……”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横飞。
楼上的一间包间里,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脸色铁青,双手绞在一起,低低道:“真是胡说八道!”
她身边新换的婢女碧玉,脸色也同样不好看。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以免自家小姐看到自己,将脾气发到自己头上来。
陈远宁也想发火,难道现在他们威远侯府已经没落到被一个说书先生编排的时候了?他朝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下了楼,二话不说,招来一群人开始打砸起来了。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个说书先生刚要说点什么,就被拖了下去,狠狠地揍了一顿。
厅堂里的客人不敢逗留,全都吓得往外逃。
二楼的一间包间里,谢木柔正在品茗,看了楼下混乱的情况后,她冷呵一声,不屑道:“威远侯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啊,听说他们还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颜迟意,但是依我看啊,他们倒更像个泥腿子出身的。”
包间里的其他闺秀全都捂嘴笑了,她们都跟陈婉婉合不来,所以笑起陈婉婉也是毫不费力,更高兴看到她倒霉。
“这么一闹啊,整个京城都知道她陈婉婉的事情了。”另一个大家闺秀道。
谢木柔但笑不语,坐在包间里,冷冷地看着官兵们冲进厅堂。然而,他们来得太迟了,闹事的人们早就退了,只留下一个被打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说书先生。
果不其然,次日,这流言传得更胜往前。
陈婉婉气得连诗会和聚会都不想去了,窝在家里头,被逼着安安心心地待嫁。现在,威远侯夫人已经在给她选夫婿了。
当然,威远侯夫人最希望的是,陈婉婉能够嫁给颜迟意。这样子,他们一家子或许还能再撑过一段时间。在这之前,皇上应该会看在颜迟意的份上,不会动他们侯府的。
然而,很显然,就算颜迟意愿意,太后也绝对不肯的,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不过,从颜迟意的态度看来,他对陈婉婉试图毒疯他的狗这一事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