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白夜笑着打断了苏任:“苏副将何必如此心急?连来意都不问清楚就将人带走?还是说……”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苏副将害怕她们两个说出什么?”
“笑话!”苏任大声吼道,“我苏任行得端坐得正,何惧之有!”
沈向晚暗自撇了撇嘴,说得好听。如果他手不再抖的话可能更有信服力。希望一会他还能说出这句话,沈向晚想道。
“那更好了!”甄白夜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吧。”
如果说一开始不知道苏知行究竟想做什么,这会倒是都清清楚楚知道苏知行的意图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将苏任与匈奴联系通讯的过程说得一清二楚,就连当初几次苏副将不在一同议事的时间与细节,两个女子也把原因一一道来。
满座哗然,苏任的形象塑造的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在众将士面前还是一个正直的形象,两个女子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大家都不敢相信。
“将军是不是太过果断了些?仅仅凭两个妇人之言就要将污水泼在苏副将身上!我等将士自是不服的!”出声的不是苏任本人,而是他手下的一些兵将。
苏任不屑一笑,他还以为苏知行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原来只是这个,想到这,腰板不自觉直了直,是他高估苏知行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想要抓他的错处,哼!
沈向晚皱眉,是她想的不够周全,她以为有了物证人证,将士自然是相信的,可她偏偏忘了,这是女子地位并不高的大梁,女子说的话也少有力度。如果苏任一口咬定寇依依和申雪梦在污蔑他,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沈向晚骂了自己简直猪脑子,没有十全的把握怎么行!
苏知行和甄白夜两人听了这话面色如常,苏知行反倒嘴角勾起:“说的有理,只凭这两位女子的言论和物证难以说服各位。”抬眼看向甄白夜,甄白夜又点点了头。
他们两个这是早有预谋?看这样子,估计早就准备好了,八不成用她也是在看她笑话吧!沈向晚心有戚戚,这日子没法过了。
甄白夜眼睛笑成了月牙,“请上官墨锦前来议事厅。”
满座又唏嘘一片,上官墨锦此人未见其人也闻过其名。他是皇上最钟爱的御林军统领,暗杀和隐匿最为出色。若不是上官家家世雄厚,皇上也是乐于用他作为自己的暗卫死侍的。
脚步声很轻,若不是沈向晚听力极好,根本难以听见那脚步声。听起来是习惯了刻意放轻脚步行走,沈向晚笃定,这上官墨锦的功力深不可测。
玄色的衣袍映入沈向晚的眼,这料子让沈向晚都惊呆了,苏任身上的料子已经让她惊了一把,没想到这上官墨锦也是了不得。光滑的面料,精致的勾边,衣料上的纹路彰显着这衣物绝不是凡品……倒不如说这衣物极有可能是贡品。皇上既然肯将贡品赏赐给他,也可见这上官墨锦有多不一般了。
沈向晚想着,视线渐渐上移,落在了他的脸上。
e比起苏知行,果然这上官墨锦更像是将军吧,冷硬的线条,一脸正气,相比之下苏知行好像一个文官。
论官品,上官墨锦是要比苏知行低上一级,但此时倒是不用上官墨锦行礼了:“上官统领来了,知行有失远迎。”苏知行笑道,“上官统领不妨说说,来此为何。”
上官墨锦也是一个冷面孔,面无表情回答:“是来捉拿苏任归案。”
沈向晚一脸黑线,上官墨锦这名字倒是文艺诗意,可这人完全与这两个词不搭边啊!
不待将士们说话,上官墨锦率先道:“因为这两女子有此等证据,我便去查探了一番,果不其然,在匈奴的军帐里发现了二人勾结的证据!”
此话一出,苏任面色惨白如纸。
由不得众将士不信,上官墨锦从怀中拿出了在军帐中翻找到的证据:“铁证如山!苏任由不得你放肆!”
一把将书信摔在苏任脸上,上官墨锦又道:“不仅如此,下官发现了一件事!”说着,上官墨锦的语气加重:“苏将军竟是被这等丧心病狂的畜生害死的!”
这下,满堂将士都坐不住了。苏将军的死是众人最心痛的事,上官墨锦此言让众人怒不可遏。
“本来经前些日一战,匈奴本该溃不成军,而苏任将苏将军兵马不足之事告知了匈奴,匈奴这才追加兵力。”上官墨锦眼中具是痛惜:“就因此,苏将军才命陨沙场!”
二十三
众人惊骇,但事情远没有结束。上官墨锦从袖中拿出一卷轴:“众人听旨!”
沈向晚看着眼前的人都跪在地上,猛然反应过来,忙随着众人跪了下去。她怎么忘了,古代的最高权力者是皇帝,皇帝不在场颁发圣旨也是要跪的!
“苏任,因与匈奴一方勾结通敌叛国,是以不忠不孝有辱大梁,由苏知行监刑,即刻斩首,不得有误!”
通敌叛国是重罪,按律法来讲,应抄斩三门以内男丁。而苏将军已经为国捐躯,苏知行仍然在边疆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