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关在了门外。
无子,无子,这就是她无子的下场,连个妾室都敢和她呛声!若非她性情坚强,苦心经营又有姑母撑腰,还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呢。
“大奶奶莫气。”兰翠慌忙走过来劝慰,并指着已颤悠悠站到屋顶上去的莺儿道:“您看,莺儿已在上头了,您是想让她看什么?”
杜元春一噎,心里并不想把这事儿扩大,深怕若真追根究底起来反倒揭了自己的短,假作咳嗽一声,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孔雀翎斗篷,“让她下来,你把她领到我屋里来。”说罢,径自进了屋。
兰翠真被自家大奶奶这不正常的行径弄懵了,天色黑乎乎的时候就催促着自己去找人搬梯子来,又急哄哄凶着莺儿爬屋顶,这会儿莺儿颤巍巍上去了,大奶奶又偃旗息鼓了,这是要作甚?
可她一个做奴婢的只有听命的份儿,叹了口气,挥手让大小奴婢都散了,招招手带着莺儿也进了屋。
屋内,杜元春坐在榻上,神色微有紧张,直接问道:“上头可有琉璃珠子一类的东西?”
莺儿摇摇头,手脚这会儿还抖抖索索的站不直。
杜元春不相信那莫须有的鬼神,她自小也是跟着关青岳读书长大的,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她记的牢牢的,她不信那个邪,又道:“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都一毫不差的跟我说说。”
“大奶奶,屋顶上除了未化的冰雪什么也没有啊。”
“是不是灯笼的光暗,你没看清楚?”杜元春追问。
莺儿被逼问极了直接小声哭道:“大奶奶若是不信,可再派人上去看,奴婢若是说错一点,您直接把奴婢撵出去,奴婢一句怨言也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元春不信也不行,一手扶额,面有愁容,摆了摆手道:“兰翠,给她一两银子,行了,你下去吧。”
“多谢大奶奶赏。”可算是交代过去了,莺儿想着那颤巍巍的梯子就害怕,微有埋怨道,大奶奶是糊涂了不成,屋顶上除了扫不干净的冰雪还有什么,那还用看吗,真是多此一举。
莺儿一走,杜元春立即又道:“兰翠,天亮之后,你去玉姨娘那里串串门,看看她在做什么呢,再多看看她身边的人可有异样。”
兰翠无奈的点头,心里只觉得大奶奶是做贼心虚了。
天空碧蓝如洗,晴空万里,不时有排成“人”字的大雁飞过,鸟鸣啾啾。
后罩房这边没有回廊,出门便是一方用青石板铺成的宽阔台子,有两层石阶那么高,石阶下面就是黄泥土,种了一大片低矮花树,不过这会儿天气寒冷,只剩下光秃秃的放射状的细枝条,像是倒垂的柳树,但看这枝条的形态也不难想象,到了春季花开时该是何等锦簇,欣欣向荣。
“姨奶奶,该吃药了。”黄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娇娘也不答话,只是坐在窗前的软椅上怔怔出神。
吃了两天的参茸保胎丸,她下腹的坠疼感好些了,在床上躺的四肢麻木后,便由落霞搀扶着坐到了窗下梳妆台前看外面的景儿。
“姨奶奶,啊,张嘴。”黄鹂伺候了两天,对这位姨奶奶的病情已有了解,此时见她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便见怪不怪,只像哄孩子似得给她喂药。
落霞不知做什么去了这才刚回来,见黄鹂正喂药,便忙道:“黄鹂姐姐哪敢劳烦你,还是我来吧。”
不需她服侍,黄鹂乐得清闲,交接一下便笑道:“那我去老太太那边回话去,老太太还等着问玉姨奶奶的病情呢。”
“黄鹂姐姐只说咱们姨奶奶越来越好便是,省的她老人家总是惦记着烦心。”
“我知道。”
黄鹂一走,娇娘随手捏起那黑丸便塞入了口中,虽然苦涩难吃可她还是一口吞了,这药丸确实是好东西,吃一次,下坠感便减轻少许。
“姨奶奶,奴婢给您梳头。”
落霞不是多话的人,她说梳头就真是认认真真的站在娇娘身后梳头,一句凑趣的话也无。
娇娘也只是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主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安宁。
不过一会儿黄鹂又回来了,还捧回来了一盘子还在冒热气的红豆糯米糕,进门便笑道:“玉姨奶奶,您瞧,这是老太太赏给您的。”
“多谢老太太的赏,也劳烦黄鹂姐姐了。”落霞放下梳子连忙来接,抬眼便看见了跟在黄鹂身后走进来的兰翠。
“玉姨奶奶可好些了,奴婢奉了大奶奶的命来看望你。”兰翠撇开落霞径自到了娇娘跟前,微低头就直视起了娇娘,一举一动都不曾有半分尊重。
娇娘不理她,往梳妆台上一趴就开始弹一个木盒子里的五彩琉璃珠玩,眸光神采依然呆滞。
“玉姨奶奶在玩什么?”兰翠随手捡起一颗珠子瞅了瞅又给扔了回去。
落霞忙代替娇娘回答,“兰翠姐姐不知,一直跟在我们姨奶奶身边的采薇,就是那个头和身子被砍成两半的那个丫头,她生前最爱玩珠子,我们姨奶奶就曾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