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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一看不对劲,正要拦,徐泾就已经将楼南天推进了椅子,“梁将军最厌山中劫道,从前打在你身上的军棍都他娘的打到棉花里了!”
齐远上前劝,“现在重要的是皇盐的事,他虽然劫了道,但毕竟发现……”
“毕竟什么?将军说过,军纪不正,风气不正,即便是打了胜仗也是一窝山匪!他劫道就是不对,军中若是再放纵下去岂不是让往生军成了草寇,那往后还怎么跟,跟将军交代!”
齐远眉峰挑了挑满脸的无奈,难道军中只有他一个人如此怀念梁将军吗?谁又想将军就这么没了,可斯人已逝,难道要长长久久地停在原地吗?将军又不会到原地去找你!
“徐泾,你够了,事分轻重缓急,若是因为你惩处他劫道耽误了军报,你什么罪名你自己知道!”
徐泾或许是听进去了,楼南天自知现在不跑难道等着他惩处,瞬时间就窜出了军帐,将小包皇盐留在了桌子上。
“行了,你别恼我,咱俩快把东西拿给将军,这事可大可小,谁知道是不是北夏还藏着猫腻。”
“打得了一次,就打得了第二次,往生军还不怕他!”
“你豪言壮志倒是痛快!”
“实话!”
“对对对,实话实话,啧啧啧……”
“你啧什么!”
“没没没……”
两人出帐骑上马向京师方向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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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正公厅
小虾米端着一壶醒神茶和一碟糕点敲了敲褚嘉树的门,“大人。”
“进来。”
门开了吹进一阵风,单衣的褚嘉树打了个喷嚏,小虾米见状赶紧回身关了门,“大人回来之后一直就在这儿写东西,写的什么呀。”
“正好,你看看,觉得有没有哪个地方我推理得不对。”
小虾米拿过书折,前面两个字“结案书”
“大人这就结案了?”
“张明牵扯的是另外一桩案子,酒馆杀人分尸,算是结了。岭南承认了自己杀蔡方,虽然张明还未承认,但咱们有物证,不怕他不认。”
“照大人写的,岭南杀了人之后就跑了,而张明正巧出来找岭南,这一眼就看到了蔡方倒在地上,他把蔡方从酒馆的后面拖回到自己的后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天安酒馆他休息的那面墙是新砌的。”
“对,他怕留下罪证,所以就把那间屋子后面的门给封上了。”
“张明将蔡方拖进屋子然后用自己新买的铡刀……大人,咱们怎么知道那铡刀是张明的?”
褚嘉树起身走到火炉边捣了捣炭火,“你想想,咱们进到天安酒馆之后有没有什么地方和案发现场不一样的。”
“嗯……厨房?天安的厨房有很多堆积的柴火。”
“对,天安能够把酒馆开到半夜,成为整条街最后一个关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仅仅是个酒馆,还做菜。一个需要用柴火的地方别说铡刀,就连一把斧头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而且,他的柴火大多是树枝,树干部位很少,最需要的不是斧头,是铡刀!”
小虾米一脸恍然大悟地挠了挠后脑,“要不说我们怎么就不能坐少掌使这位子,我们哪有大人的脑子啊!”
“徐祝当初说这铡刀不是他家的时,我就有一些疑惑,为何他那么肯定,后来让老韩头做了比对,两个铡刀除了大小一样外,材质、使用时长,完全不一样。好了,继续。”
小虾米拿起书折继续道,“张明用自己的铡刀将蔡方分尸,而后用油纸……大人,这油纸……”
“我猜的,毕竟这一路上二楼,若是没有一个能够避免血流出去的东西包裹住尸首,一定会被人发现。这件事情还要你去找当晚在酒馆待过的人证实,事隔几日会有些难寻,你若……”
“是大人!卑职一定尽职尽责,这就去!”
“回来!看完再去。”
小虾米乖乖地又退了回来,“是,大人。”将书折再次翻过一页后,小虾米沉默了,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字,心里忽然不寒而栗。